“是。”

车轮滚动，童芳若放下帘子，往后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程安廷和太子的话在脑海中徘徊，许久都没个定数。

又过两日，绣球选夫当日的血腥残忍传遍了整个京城，斥责怒骂的声音里，突然多了云容郡主四个字。

“若非是这位郡主要抛绣球，当日如何会死那么多人？”

“就是就是，此事的罪魁祸首，分明就是云容郡主。”

童家东院。

小桃满脸火气的转述着街上听见的议论，跺脚说：“绣球选夫又不是姑娘要做的，明明是……”

“好了。”童芳若淡淡的打断她，“说就说吧，被说几句又不会掉肉。”

“可是姑娘的名声就被毁了。”小桃小声嘀咕。

“名声？”童芳若嗤笑，“你家姑娘我若是在意名声，现在的美颜阁和云芳斋就不复存在了。”

她有现在，那都是不要名声拼出来的，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的事，和钱相比，被说几句又如何？

“可是姑娘，您现在是郡主，被如此议论，不是也丢皇家的面子么？”

“你是怕皇家迁怒？”

小桃干笑两声，挠着后脑勺低头，她确实怕这点，不过这话从自家姑娘口中说出，她莫名觉得不好意思。

童芳若：“……”

原来小桃也有自己的盘算。

哭笑不得的童芳若按了按眉心：“放心吧，这件事扯不到皇家头上。”

之所以会有她的存在，无非是某些人动了心思，很可惜，童芳若并不在乎这点。

就在京城中的流言愈演愈盛的时候，一条消息突然爆出，直接将有关童芳若的议论全部压了下去。

“皇帝重伤，现昏迷不醒！”

“宫里有刺客，趁着皇上没注意的时候，直接重伤了人。”

“……”

说的人多了，童芳若在童家就坐不住，一起身就喊上小桃与月柔。

“我们进宫。”

“是。”

太和宫。

童芳若进殿行礼：“见过皇奶奶。”

太后正靠在软榻上，听见她的声音微微抬手：“免礼，你怎么过来了？”

“回皇奶奶的话，芳若听说舅舅出了事，便赶过来探望。”

探望？

太后稍稍坐起，看了童芳若片刻，叹气说：“可是听说了皇帝被刺客重伤一事？”

童芳若点头，关切地问：“舅舅现在还好吗？”

没见到皇帝，童芳若只能问太后。

“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差。”

太后的话模棱两可，童芳若摸不着思绪：“皇奶奶，您这话里的意思，芳若有些糊涂。”

“就是明面上的意思，你舅舅啊，重伤昏迷不醒了。”太后伸手，一个宫女走上前托住她的手，“走吧，哀家带你去瞧瞧。”

童芳若行礼：“是。”

一路走过，很快就到了一座宫殿外。

“见过太后娘娘。”

“给太后娘娘请安。”

在宫人的行礼声中，童芳若跟着见到了皇帝，一个脸色惨白昏迷不醒，且满身被血腥味包裹的皇帝。

御医守在一边，看向太后的眼神里都带着小心翼翼。

“今日皇帝如何？”

“回太后娘娘的话，没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