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灯火辉煌时,宫野夏拉开了家门,打开灯,看着凌乱且空旷的屋子,脑中只有念头,一定是遭小偷了! 不过现在小偷真是厉害啊,把□□偷了就算了,连她照片也偷了,所过之处可谓是片甲不留。 宫野夏盯着空荡荡的墙,盘腿坐于榻榻米上,眼底划过一丝幽光。 突兀的手机铃声也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她按下免提键,随即冷清空气里便传来凉子夫人甜美的声音,“夏,我猜这个时候你已经回海棠居了,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宫野夏忍住想要把头往墙上撞的冲动,语气淡漠:“这是你做的?” “是啊,妈妈看你忙于谈情说爱,所以好心替你搬了家。” “……妈!别擅自做主啊!搬家好歹也应该通知我一声吧?还有,什么叫我忙于谈情说爱?”宫野夏开始捶地。 “我现在不是跟你说了嘛……而且我很支持你谈情说爱啊,不用这么激动。”凉子夫人的声音毫无愧疚之意。 “那你让我今晚睡哪?” “当然是过来住啊。” “不,太麻烦了,我凑合睡一晚……” “忘了告诉你,枕头床单被子我已经全部收拾走了,现在海棠居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她?坑女儿不偿命是吧? 宫野夏泪流满面,咬牙切齿的挂断电话:“算你狠!” 话说她还是第一次来新家啊。 宫野夏坐在出租车上,看着周围有些熟悉的环境,心中狐疑,又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凉子夫人发给的地址:“师傅,你确定你没有走错吗?” “小姑娘,我堵上我十年的开车经验,绝对没有错。”大叔严肃的瞪了她一眼。 “呃,好吧。”可这里是去不二家的那条路啊。 看着面前亮着橘黄灯光的西式建筑,宫野夏内心毫无波澜,就在她要伸手按门铃的时候,大门啪嗒一声自动打了开来。 然后便扑过来一只毛茸茸的小胖狗,在她身边又蹦又跳。 她眸中温柔,蹲下身子,连忙安慰着呜呜低叫的狗:“哟西,呦西,我已经回来了。” 而哈皮只是不管不顾的舔着她的脸。 她抱着狗,有些恍惚,不知不觉已经长这么大呢。 “欢迎回来,夏。”头顶上方传来一道淡雅的声音。 她抬头,灯光下宫野先生的五官轮廓无比柔和。 微微弯起眼睛:“我回来了。” “嗯,进去吧,妈妈在大厅等你。”父亲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 她有些不解的站起身:“我已经在本家吃过晚饭了,你们还没吃吗?” “真是稀奇,你去看了爷爷?” “耶,我只是去蹭饭的。” 父亲挑了挑眉,没在多问,站在门口,把手背在身后:“这扇门,由你来推开,夏。” 她呲笑一声,手握上门把:“还搞什么神秘……” 沉默看了几秒乌漆墨黑的屋子,她转头,面无表情看着还在笑的父亲:“这是在拍鬼片吗?” 闻言父亲俊美容颜上出现一丝龟裂。 只见黑暗中忽然燃起一抹红色的烛火,印着一张母亲那张诡异的脸。 “我怎么浪漫的人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不解风情的女儿,想来点惊喜都被你破坏了。”随着啪的一声,屋子里的灯光全部亮了起来。 她自动忽略凉子夫人那张极为不满的脸,看着桌上的做工精致的蛋糕。 “有谁过生日吗?” “……这是为了庆祝我们搬家的蛋糕,来,这边坐,妈妈给你切一块最大的。”母亲笑着把她往椅子按。 某人脸色一白:“今天本家的饭菜很好吃,所以我就多吃了点,已经吃不下任何东西了。” 说着她就要逃。 “哎呀,这可是我开车,饶了半个东京专门去买来的,不能浪费啊。”母亲继续微笑,牢牢的扯住她的手臂不愿放开。 “我不吃……”某人开始垂死挣扎。 “呵呵,夏儿,这可是你妈妈的一片心意,吃下吧。”父亲幸灾乐祸的望着自家女儿。 “既然是我的一片心意,宫野先生也过来吃吧。”温柔美丽的宫野夫人切下一块偌大蛋糕放到主位上。 “哈哈。”这下轮到宫野夏大笑。 “你们不吃完,今天就别想睡觉!” 闻言父女俩同时就焉了。 来啊,互相伤害啊! 含着眼泪吃着蛋糕,宫野夏含糊不清的说道:“我决定从现在开始讨厌蛋糕。” “我也是。” “嗯,不错,台词已经背得很熟练,明天就要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表演了,宫野紧张吗?”社长慢慢朝角落移去。 爪子一把拍在她的肩膀之上:“不过紧张是必然的,毕竟这是你第一次作为主角登台表演,想当年,社长我第一次登台表演时……” 社长回忆起往日的光辉岁月,不免唠唠叨叨说了许多。 “呲溜!”某人吸了一口泡面,抬了下眼皮,不解风情的打断了社长:“不紧张。” 社长自豪的笑容僵在唇角,一手指着她,朝那些正在忙碌的人大吼:“谁给她泡的面?! ” 闻言众人楞了一下,随即都低下头,又继续忙碌了起来。 “你居然还有心情吃泡面?那可是当着全校的面知道吗?!全校!”社长抓了抓脑袋,为什么看她这么淡定,他很不爽啊,很不爽。 “这个泡面还挺好吃的。”她低头狂吃泡面。 “……”不愧是出了名的缺心眼。 社长心累的摆了摆手,唇角却微微勾起,嗯,不愧是他看重的人…… “哟西,大家把明天要用的道具检查一遍,然后就回家吧。” “嗨!” 宫野夏把泡面桶丢进垃圾桶,然后开始整理她明天要用的东西,佩剑,衣服,靴子,盾牌…… 耳边传来轻微的响动,她抬起头,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身后的偌大的背景板朝她砸来。 世界有一瞬间的黑暗,然后疼痛逐渐清醒过来。 “宫野!宫野!你没有事吧?”铃木最先反应过来,跑到她面前,和另外一个男生合力把背景板抬了起来。 “我……没事……”她苍白的指节收紧,勉强笑了笑。 网球部的活动已经结束了,所有人都挤在在更衣室里收拾自己的东西。 忽然门被啪的一声推了开来,朋香和光着上身的少年们大眼小眼。 气氛诡异的沉默了几秒之后,便传来可以掀翻屋顶的吵闹。 “天!谁最后进来的!怎么没关门!” “男生重地,女生免进!” “小坂田你快出去啊!我们还要换衣服呢。” 朋香喘着粗气,现在却没有心情欣赏面前年轻的身体。 “不,不好了,宫野她……”她抬起手,想要表达什么。 “她怎么了?”不二忽然睁开了眼睛。 “宫野她……” “哎呀,你要急死我啊!”桃城急躁的抓了抓头发。 “宫野她,被话剧社的背景板砸到了,正在学校医务室里!”朋香眼一闭,大声说道。 “伤的严重吗?”不二放下手中的网球袋,快步走了出去。 “还不知道,医生现在还在给她做检查。 几人对视一眼,也连忙扣好衬衫,跟着冲了出来。 医务室门口,社长大人不安地来回踱着步,明天就要表演了,怎么偏偏出了这样的事? “啊啊啊!痛死我了,您确定您不是来谋杀我的吗?”宫野夏坐在板凳上,忍住想要把拳头打到校医脸上的冲动。 医生淡漠瞅了她一眼,随即放开的她的手臂:“你该庆幸你的手臂没有骨折。” 某人看了眼手肘处一片乌青的压痕,然后试着动了动手臂,居然硬生生的疼,而且使不上什么力气。 “怎么办?我能吃饭,能握刀的右手啊!我对不起你!”宫野夏挂着一条像是废了的手臂,伤心拒绝的磕了磕面前的桌子,却又不小心碰到额头上的擦伤,不由疼得龇牙咧嘴。 医生看着面前作得可以的戏精,叹了一口气:“其余地方都是些擦伤,只有手臂的伤比较严重,建议你还去医院拍个片比较好。” “呃,您不是说没事吗?”某人一愣,眼泪汪汪望着医生。 “毕竟我这里没有专业的诊断设备,所以去拍个比较保险。” 这一边,不二已经赶到医务室门口,正想要进去看看宫野夏的情况,却不料面前出现一道庞然大物。 只见话剧社社长唰的一下对他行了一个大礼,声音难得严肃:“你就是不二君吧?我对不起你,这一切都是我这个社长监管不力,才造成宫野受伤的,你要怪就怪我吧!” “这位同学,你能否先……”不二迟疑的看了铃木一眼。 “如果今天不二君不原谅,那我就只好以死谢罪了!”社长正说得认真,却不料身后忽然窜出一只黑脚。 宫野夏毫不犹豫的踢了那装模作样的人一脚:“滚一边凉快去!我家有刀,可以借给你切腹自尽。” 社长大人犹如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般,蜷缩进角落,不满控诉着她:“我不仅是你的社长,还是你的学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也是要脸的。” 好吧,看在她是伤患的份上,他不打她。 宫野夏不理他,干咳了两声:“这位就是在下那个不成器的社长,铃木薄一,他所做所谓失礼之处,还请大家不要介意。” “……!”要是他们敢这么介绍手冢,估计早就被打入寒冰地狱了。 “听说你被背景板砸中,伤的严重吗?”不二的眉头轻轻皱起。 宫野夏指了指额头,随即又吃力的抬了抬手臂:“身上有轻微擦伤,这条手臂估计一时半会也拿不了重物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意外吗?”桃城有些担忧看着那只已经肿起来的手臂。 闻言宫野夏的目光不动声色扫过一旁的铃木,随即点了点头:“是意外,铃木社长,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饱受打击的铃木社长马上恢复了过来:“有什么事?尽管说!” “明天的话剧,请你务必让我出演。”嗯,母上大人曾说过做事得有始有终。 她缓缓低头,声音却带着一抹坚决。 “耶,但我们有一场需要拼剑的戏,如果强撑的话说不定会伤上加伤……”铃木严肃的望着她。 “这个请您不必担心……”某人眸光一凌,左手忽然出现了一把银色的小刀,手腕灵活一转,几根头发飘落。 某人风轻云淡的吹了吹刀子:“我可以用我的左手。” 社长被笼罩在她巨大的阴影之下,看着那人手中亮闪闪的小刀,欲哭无泪:“我知道了……你要上台就上台吧。” “我刮黄油的餐刀哪里去了!”里面传来医生的怒吼。 嗯,她一向喜欢有思想觉悟的人。 越前君眯了眯眼:“你也是左撇子?” 某人把餐刀放在窗台上,耸了耸肩:“我只是恰好也会用左手握刀而已。” “……!” 喂喂!你们又露出一副看到怪物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太可怕了,已经没人能阻止你的脚步了吧?”伤的这么严重,居然还硬要上台表演。 “是的,除非世界毁灭,不然谁也阻挡不了我穿上帅气的骑士装。”她朝楼梯走去。 不二走在最后,冷不丁的开了口:“夏桑,铃木君已经走了,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吗?” 闻言她的脚步一顿,回头无奈一笑,还真是瞒不过这人的眼睛啊。 “说起来,这件事的罪魁祸首还是不二学长呢……” “怪我?”不二皱了皱眉头。 “小姑娘,你可不要胡说,不二学长下午放学六一直和我们在一起,有完美的不在场的证明。”桃城试图替学长洗刷冤屈。 侦探小说看多了?还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不二学长还记得加藤学姐吗?我们一个社团的啊。”她的眼角抽了抽。 如果不二不拿当炮灰,她怎么会沦落到被人记恨的地步。 不二恍然大悟,眉头却皱得更紧:“是她?” “加藤是谁?”龙马君好奇的问道。 “对不二学长表白过的女生。”她扭头。 “难怪……”越前君点了点头,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道理一样:“女生之间就是麻烦啊。” 我祝你永远也找不到老婆!宫野夏恨恨瞪了他一眼。 “嘘~那你为什么不揭穿她?”海堂君不解。 “虽然说,人总要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但是当着那么多人的揭穿她,就会出现蝴蝶效应一样,引起一大堆连锁反应,这后果也许是她不能承受的。”并不是所有人都用勇气去面对流言蜚语。 “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善良了?”菊丸猫猫望着她,她应该痛快的辣手摧花才对啊。 她难道做了多少坏事? 宫野夏翻了白眼:“王尔德曾说过,为了自己,我必须饶恕你。一个人,不能永远在胸中养着一条毒蛇,不能夜夜起身,在灵魂花园里栽种荆棘。”她一本正经的说完,随即望着众人: “有木有感觉到我身上迸发出来的神圣光芒?” “没有。”众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呵,那是因为她心中的那条毒蛇,对我来说,根本不足为据。”某人冷笑了一声,看着天边残阳,风轻云淡的说道。 不愧是妖女! “但是,明天上场真的没问题吗?”不二对她表示不太放心。 “没问题,没问题,毕竟我很喜欢这场话剧啊。”她大大咧咧的摆了摆手,随即回头眯着眼睛:“明天的我将会很帅,说不定之后还会出现宫野夏的脑残粉什么的,大家一定要来看哦。” “……”她一个女生说什么帅不帅!而且别忘她可是有夫之妇啊! 翌日,是个值得全校欢庆的好日子,因为,不用上课,还可以免费看人表演节目。 龙马君身着统一的黑色中山装,坐在大礼堂前面几排的位置上。 抱着一桶爆米花,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逼出一点眼泪,看着那在黑白琴键上飞快的跳动的修长手指,不二学长居然也去表演节目了?怎么都没听他提起过。 分明是极为轻快《小狗圆舞曲》,为什么他还是想睡觉呢? “啊!那是三年级天才不二周助吧?好厉害!不仅打网球很厉害,没想到他还会弹钢琴。” “啊!太帅了,不行了!我就喜欢这样多才多艺的男生。” “喂!你们不要在YY了,不二君可是我们班的!” “你这个老女人说什么!你想独占不二君吗?” 啊啊,真是吵啊,看来宫野说不二学长是个狐狸精还是有点道理的。 龙马君单手撑头,开始百般无聊。 吵闹中,一只黑手悄悄地伸进他的爆米花桶,堀尾君趁机抓了一大把爆米花,边嚼还边不满的说道:“你以为你是来看电影的?居然能带爆米花进来,不过学校里有卖爆米花的吗?” 越前君不满瞪了眼那个腮帮子鼓得像仓鼠的堀尾:“不是我买的,是卖爆米花的欧巴桑非要送给我的。” “可恶!我恨你们这群靠脸吃饭的人!为什么就没有小姐姐看上我呢!”堀尾君化悲愤为力量,一把抢过越前的米花桶,吭哧吭哧埋头狂吃了起来。 看着凶残的堀尾,龙马君呆滞的眨了眨猫眼,一定是他脑子抽掉了,才会选择和堀尾这个家伙坐在一起。 “嘘~你们两个小声一点,下面就是宫野的表演了。”樱乃盯着台上,示意他们安静一点。 全场灯光一暗,接着想起旁白磁性的声音。 简单交代完话剧背景后,接着主角便出场了,一束光照在宫野夏的身上。 “……”青学众人忍不住眼角抽搐,这个灰头土脸的东西怎么好意思说自己帅! “哦,桑丘,你看前面的那些巨人,一定是邪恶的魔法师变出来对付我的,但我不会退缩,他们必须为自己的傲慢自大付出代价!”宫野夏一把抽开自己的剑,目视漆黑前方。 “恕我直言,那些不过只是些风车罢了。”饰演骑士仆人的学长耸了耸肩,一脸无奈。 “胡说!你不可能比我更有经验,那些就是巨人,瞧,他们的手臂又多又长。”宫野夏怒斥了一声。 “好吧,一切都随您的高兴!” “见识短浅的孩子——我将上前教训这些无耻卑鄙的家伙,你不要跟上来,知道吗?身为游侠骑士我必须独自讨伐邪恶。”她把剑放在自己的面前,大步迈向前。 “好的,我会服从你的话,但请你不要忘记许诺让我做海岛总督这件事,无论多大的岛,我都会管理好的。”仆人淡定的看着自己神经兮兮的主人。 “当然,我会授予你领土,作为你忠心的奖赏。”说完,她便对着空气一顿劈砍。 “哦!来吧,你们以为我会怕吗?……天呐,乔桑,他们的牙齿好锋利,快把我的剑咬碎了!” “主啊!先生,快离开,您这是被风车卡住了!”仆人惊慌看着被掀翻在地的她。 台下传来哄笑声,这个小矮子是来搞笑的吗? 龙马君的睡意也不知不觉的消失了,眼角抽搐的看着趴在地上的宫野夏,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抽象式表演? “先生,您被风车甩出去那么远,不疼吗?” “哦,当然疼,但身为骑士,我必须忍着。” “这算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吗?” “你敢侮辱骑士的坚忍精神?!” “哦,我的意思是,咱们还是继续前行吧。” “当然。” “哦,桑丘,又到咱们出场的时候了。”宫野夏伸出手指,看着面前出现的一行人:“那两个黑乎乎的家伙一定是地狱魔法师,他们要用暴力劫走中间那位美丽的公主,阻止这一场罪恶滔天的行为是我的职责。” “先生,他们也许只是普通的修道士,恰巧和那位夫人走在一条路上而已。”仆人没有一点兴奋的陈述道。 宫野夏却不管,又握着刀冲向两个黑衣男人,一阵混乱过后,终于赶跑了两个男人,然后她来到面带黑纱的女子面前,径直跪下来,优雅的吻了吻女生的手背:“哦,亲爱的公主殿下,你不用再害怕了,那两个恶魔已经被我打跑了。” 在宫野夏的手触碰她的手一瞬间,加藤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看着半跪在面前的女生,眼底复杂,她为什么没有把昨天的事告诉社长? “喂!你这骑士,走开,走开,见鬼去吧,不然我一定要杀了你!”夫人身边的随从大叫道,随即撇过头嘀咕了一声:“这人一定是个疯子。” “你这无礼的侍从,如果你以一个骑士的身份和我这样说话,你早就被我刺死了!”她站起来,怒不可遏的瞪着侍从。 饰演一个贵妇的加藤自然早早就退到后面,解下面纱,抬头,看到一身黑色正装的不二朝她招了招手。 她咬了咬唇,随即跟上了男生的步伐。 “不二君,你找我有事吗?”没人的角落里,加藤放在身侧的手忍不住握紧。 “为什么?”不二收敛起笑容,直接问道。 闻言加藤的睫毛垂得更低,指甲直接陷进肉里,眼眶有些红:“为什么?”嘲讽的勾了勾唇角。 “因为嫉妒啊,嫉妒她能得到不二君和社长的青睐,嫉妒她的开心,嫉妒她的无辜,嫉妒她的狡猾……全部,都好嫉妒!”她似哭似笑的说道,轻轻颤抖的身体带着愤怒。 不二睁开幽深如海的眼睛,冷漠的注视面前神情扭曲的女生:“那加藤桑最恨的人应该是我,毕竟是我先喜欢上宫野夏的。” “不,不可能的……”加藤猛地抬起头。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那节体育课我宁可不帮你。加藤桑,一个人的心里是装不下太多东西的,如果你只知道嫉妒怨恨的话,将无法感受到快乐,那将只会更痛苦罢了。” 眼前起了大雾,加藤看着少年越来越远的背影,两行滚烫划过两腮,动了动唇,却无声。 而这场话剧也已经走向了高潮。 桑丘一把抢过宫野夏的佩剑,狠狠的掷在地上,气得跳脚:“哦,先生!这根本就不是你说的冒险。没有国王!没有公主!没有恶魔!没有巨人!什么都没有!你知道别人是怎么说我们的吗?他们都说我们是疯子,疯子啊!” “那是因为他们都被世俗蒙蔽了双眼,所以他们注定只能是一个凡人。但我们不同,我们登上过最险山峰,跋涉过无人敢行的道路,看过最可怕的怪物,吻过最美丽的女人,我们用剑披荆斩棘。我敢说这世上没几个人敢这样做!桑丘,我亲爱的挚友!你该为这段经历感到骄傲不是吗?疯的不是我,是他们啊!” 她绿眸忽然望向观众席,抬起双臂,神情激动:“最疯狂的难道不是接受现实?而不去思考这个世界原本该是什么样子吗?敢以此生求索那颗心,管它征途遥远。为正义而战,何须踌躇不定?哪怕灼烧在地狱火中,我也自,阔步前行!” 她的振聋发聩的声音透过小小的麦克风回荡在礼堂的每个角落,重重落在每个人心里。 在缓缓响起的悲壮背景音乐中,她收回自己的手,然后喘了口气,刚刚是不是太激动了? 微微低下头,她朝观众席弯下腰。 耳旁忽然响起热烈的鼓掌。 “哇哇!小姑娘!好样的!”桃城的欢呼声隐隐绰绰的传来。 她不由咧了咧嘴角,下了台。 “恭喜啊,夏!”一束紫蓝相间的绣花送到她的面前,她还没看清来人,便被抱了个满怀。 “不愧是我的女儿啊!” 宫野夏关掉麦克风,嫌弃退出自家母上的怀抱:“你怎么来了?” “真是小气,你演话剧都不告诉我,要不是我这么关注你,今天就看不到你的表演了!”低调内敛的凉子夫人不满的瞪了她一眼,随即又笑了开来。 “……”她刚才又滚又闹的画面指不定又要被母上大人调侃好久呢。 “夏桑,刚才做的很好。”不二站在不远处冲她轻轻笑着。 听到声音,她眼睛一亮,随即抱着花走了过去。 虽然她听不清宫野夏在和那些少年说什么,但是,一定是十分开心的事吧,因为被众人的围着的她是如此开心。 宫野凉子看着看着,眼眶忽然就有了泪。 面前递来一方蓝色的蚕丝手帕,宫野先生有些无奈看着自家夫人:“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怎么还哭了?” 宫野凉子接过手帕:“哎,太开心,开心得想哭了……” “亲爱的夫人,我有一件事要禀报。” “什么?” “父亲大人邀请我回集团继续上班,我本来还想过几天清闲日子呢……”宫野先生一脸愁苦,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咬了咬牙:“一定是夏那个家伙和老头子说了什么!居然敢妨碍我的度假大计。” “呵呵,请宫野先生务必鞠躬尽瘁,为我多赚点钱。”凉子夫人破涕一笑。 “……” 未来啊,请照亮那个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