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连忙给附近的文物局打电话,叫他们带着最好最全的材料赶紧过来一趟。
一听到这位老大师的召唤,文物局那边也不敢怠慢,几辆车拉着各种材料组成一条车队风风火火地朝程羽铭家赶,路上的行人都以为哪里发生了严重的崩塌事故,需要出动这么多物资人力。
连带着局长、副局长、书记,各个施工队的头儿从车上下来等着老大师发话。
局长相比也是一位文物爱护狂人,先上来握住老大师的手对着那些坑坑洼洼的地方一阵内牛满面,然后表示一定全力配合文物的修复工作。
程羽铭当时就扯了扯嘴角,现在他好像是个局外人一样被拦在外面,有没有搞错?这里是他家啊?他都没心疼得那么激动,你们激动个屁啊!
终于一阵捣鼓到了下午,太阳都已经要沉浸海平面下面去了,只剩下几个秃头露在外面散发着最后的余光。
程羽铭家里终于安静了下来,施工队成员挥洒着汗水开着车离开了,被子弹打穿的地板用极其细腻的手法给填补完整,尽量没有损坏原来的设计和样子,至于那扇完全被破坏的窗户是彻底没救了,老头只能是仿照着其他的样子堪堪整出了一个图案,然后赶工地把新的窗户挂在了上面,顺手还帮他把些许腐烂的木楼梯,被老鼠嗑出洞来的墙角,以及带着裂痕的屋顶和瓦片给修缮了一遍,终于带着满意的笑容离开了。
除了见到程羽铭那一瞬间就拉下脸来又骂了他一通,才意犹未尽地离开,顺手带走了那些换下的材料拿回去研究,毕竟几百年前就做出的防腐和防水手段,简直闻所未闻,还有这种独特的制作手段和染料更是完全没听过。
程羽铭当然毫不介意,因为那些东西都是用炼金术制作出来的特殊材料,以现在的科技手段顶多只能分析出他们是用什么材料做出来的,根本无法仿制,或许可以给他们提供一些的帮助,解决一下材料成本和豆腐渣工程问题。
回头进来,房子里依旧空无一人,克莱尔已经两没有露面了,程羽铭难得过回了三餐外卖的一个饶生活。
果然还是生气了吧……他想着,其实恶魔先生根本没有理由那么迁就着自己,他们的契约早在很久之前就可以结束了,若不是这愚蠢的生命契约,现在他们早已是分道扬镳的两路人。
可是突然看到着空荡荡的房子心里像是少了什么一样难受,结果还是变成了一个人,就连张梓雯和苏薇与他都开始有了一层莫名的隔阂,那种感觉真的不好受,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死死勒紧他的心脏一样。
他越来越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是对是错,明明感觉一切都是正确的选择,可是结局总是一场难以言尽的悲剧。
揉了揉有些疲倦的眼皮,他也算累了一整了,起的那么早,然后陪着僵硬的笑被那个老头骂了一。
轻轻靠在沙发上,空调吹拂着轻柔的凉风,一股很深很沉的困意席卷了他的意识,然后就靠在那里睡着了。
夕阳终于完全沉浸海岸线的远方,只余下不太皎洁的月亮和万里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