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余氏脸色顿时变得不可描述,是怎么欢欢喜喜的给子椿交了学费的啊,对啊,她为什么就那么欢喜呢:“这还用说吗,若我不交子椿肯定会闹到你那里,我想与其和你这个伪君子关系弄得不愉快,还不如欢欢喜喜的交了呐!” “这么简单吗?”这话听起来没毛病,可仔细琢磨余氏昨日暗暗推三住四的作为,在他跟前都能搞这套,他走后余氏倒愉快的交了,怎么想都怎么不对。 “就是这个理,要是我早日知道你是个伪君子,我早上才不会交的呐!骗子!”余氏又骂了起来。 王阮园以狐疑的眼色看着余氏,直觉告诉他这事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暂且将余氏扔在一边,王阮园开始审视起栾四姨来。 栾四姨没好气的剜了一眼王阮园:“你们看看,你们这都是给我儿子准备的什么饭啊!我犯的罪,罪责在我,我儿子这么小你们凭什么把他关起来。” 黎阿宝坐在一旁闷闷不乐,嘟着小嘴,跟他娘一样都恶狠狠的盯着王阮园。 王阮园一想:“好像真没这家伙什么事,这样吧,你要是舍得我把他放出来养着我就放出来。” 呃…… 要放出去才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呐,栾四姨一下护住黎阿宝,生怕别人抢走了:“那倒不用,你们只需搬一张大床过来,每日给我儿子的饭菜必须新鲜,余的等我想好了再说!” 旁边那兵没好气道:“你当你是谁啊,还要等你想好再说,去你妈的,老子才不听你这□□的话!” 王阮园制止边上那兵这般言辞不当,只说:“只依你这两件,余的你不用想了,想出来也不会依。” 栾四姨冷哼一声,她现在都差不多是阶下囚了,能这样也算好的了,便不再多说。 就在这时外面跑过来一兵气喘吁吁道:“老爷,你要的信已经找到了。” 栾四姨一看见是信,人都萎了半截。 但是即刻便发了疯似的去抢,好在王阮园往后退了好一截,不然可真被这个死女人给揉烂了! 信很大,正是半月前老象牙捡着的那一封,外面是当初死前托信的锦衣卫的字迹,写着‘黎老爷亲鉴’几个大字,而王阮园故意在惊恐万分的栾四姨面前把信拆开,里面果如初时老象牙猜的那般,还装着一个小信封,但却不是御信,也没盖皇戳,小信封外面所写的几个大字为‘黎老爷亲鉴’明显与大信上的那封字迹是一样的。 “这倒有趣,这写信的人明明只是一个,倒用了两个信封。”王阮园继续把小信封里的信笺去了出来,开始看上面的内容—— 黎老爷,小民陈沧海,正是七年前帮你躲避土匪追杀的那位,旁有信物为鉴。这七年来小民颇为顺风顺水,到了京师谋了个锦衣卫的职,而今已做上千户。 只是我不得不有一事相告:七年前我对大人的四姨娘一见钟情,姨娘也对我颇有倾心,于是便有了床笫之私,而今我的儿子阿宝养在老爷名下,这几年我和栾儿一直都有书信往来,栾儿说她想跟我走,当初我救了老爷一命 ,老爷说我今后要是有什么难处就来求老爷,这七年里我一直没求过老爷,唯一这一次,我希望老爷能将栾儿和阿宝让给我,请放心,若是如此,我必定通了京城的关系让老爷加官进爵,荣享富贵。 再者,我这边一时走不开,可能会交驿站转带,也可能亲自过来,量及陵城县与京城只有一百公里的路程,若我未来,希望老爷得空能过来与我亲自见上一面,户部的李成之是我的老乡,我也给他谈起过此事,到时我们三个一起吃顿饭,只要老爷要求合理,我们都愿意帮助老爷步步高升。 戊戌年庚寅日 陈沧海留 王阮园读毕差点笑了出来! 这特么都是些啥玩意儿,叫人家把自个的妻子让给他,就帮黎老爷加官进爵? 黑暗交易啊,人肉交易啊,真是太阴暗了! 只可惜黎老爷死的太早看不到这封信了,要是活着的活不知道会不会让妻讨爵呢,不过从他清理老黎的空头烂账来看,这老黎在位期间可是贪了不少啊!一个女人对他来讲应该算是小事吧! “好你个栾四姨,果然是外通奸夫啊!事到如今,你可知罪?” 栾四姨暗暗哭泣:“我是被人贩子卖到黎府的,我根本就不喜欢那个老头,凭什么怪我外通奸夫!” “嘿,通奸还有理了!”那彪悍的小兵又道,他们这些狱卒啊对待这些落魄犯人从来都是不骂就打。 但王阮园不同,倒还有人情,有些体谅起栾四姨了。 “各人有各人的命数,你在还是黎老爷太太的时候就去跟别的男子勾勾搭搭,这样做万是没理的。” 栾四想□□来了忍得住吗!她当时就想给陈沧海生个娃再以后的漫漫人生里有个念想,情这一事能怪她吗! 但是事到如今还能怎么样啊,通奸罪算是成立了。 王阮园见栾四静默不语,忽而又想到了许多疑点。 便问传信来的小兵:“这封信是被谁带到黎府的?” “一个人称老象牙的男人带来的。” “可有下落?” “就在黎府做工,已经带来了。” 紧接着老象牙这个铁胸铜臂的彪形大汉被俩狱卒带了过来,狱卒踢了他腿一下,他也不反抗的就跪下了。 就在这时王阮园还来不及发话,子椿便见了老象牙,满脸的亲切,也不顾屁股疼的快没魂,赶紧跳到门锁前凝望:“象牙叔叔!” 故人相见,分外眼红,老象牙看着子椿一瘸一拐:“哎呀我的椿儿,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跑这里来?呃,他可不是你追我打开开心心的跑了过来嘛! “一言难尽啊象牙叔,对了我爹怎么样了?” “你爹挺好。” “哦,那就好。” 一阵尬聊。 “看着本官!”王阮园见象牙被押来不先关注着他,倒看别的人去了,顿时有些被忽视的感觉。 老象牙也是个油嘴滑舌的人,于是立即应了:“好嘞,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