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住顾晓映嘴的男人凶狠的比划了一下,意思是再叫就弄死她。 吓的顾晓映瑟瑟发抖,连连点头。 他们将顾晓映七拐八拐带到一个堆满草料的牛棚后面,属于家畜的气味浓烈熏人。若不是刀子就在后腰,顾晓映差点转头就走。 草料堆里是个蓬头垢面的男人,衣裳破破烂烂。不知受了什么折磨,昏迷着还眉头紧锁。 把她带来的两个人明显很紧张那个昏迷着的人,他们粗暴的对顾晓映说:“治好他,不然我们让你变得和他一样。” 顾晓映不可置信:“两位大哥,我又不是大夫,不会看病,你们是怎么选中我这个弱女子的?” “你不是弱女子,你是顾家三小姐。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再啰嗦就索性做了你,一了百了!” “你们怎么知道......?”话还没问完,刀鞘就直接狠狠的落在顾晓映背上。 从来都是养尊处优,一身细皮嫩肉的顾三小姐,被这猛烈尖锐的疼痛激得眼中迅速含了一泡泪。 眼泪在眼中摇摇晃晃,终于忍不住落下。那个用刀鞘打人的汉子嗤笑一声:“懦弱的家伙。” 顾晓映怕他再来一下,忍着恨,忙说:“这儿环境这么恶劣,怎么能让伤患住这里呢。他的伤口发炎了,需要消毒。我住的地方有各种伤药,还有热水可以让他洗澡,带他去我那里吧。” 哼哼,只要到了我的地盘,就别想走脱! 那个凶恶的人眼中似有怀疑,过了一会儿,拉过顾晓映,强硬把一颗药丸塞到她嘴里。 威胁道:“别打什么坏主意,我若是不给你解药,这颗药丸就会孵化成千千万万的虫子,叫你肠穿肚烂。” 真的吗?顾晓映心中怀疑,实在是因为影视作品中的套路太多了。说是什么□□,不过是一颗糖豆。白白被人戏弄,还要留下心理阴影。 另一个寡言少语,壮些的汉子则把伤者一把抱起,他让顾晓映脱了薄外衣,盖在伤者身上。 外衣有些短,盖住头遮不住脚。 那两人正想让顾晓映去买一件大些的衣裳,就听见了几声急切的叫喊。 顾晓映激动,是春花来找她了! 她对两人说:“大哥,丫鬟胆小,若是我不出面,怕是会引许多人来。” 两人想想也是,便让顾晓映把她丫鬟喊来。临走前,放了几句狠话:“别耍什么花招,要是引了人来,你就等着痛死吧。” 呵呵,真的好怕啊。 顾晓映出去,找到半幅裙子都是污泥的春花,让她去买两身衣裳。 春花虽然焦急有疑问,但还是什么都没说,买衣裳去了。 等衣裳买回后,那身长些的便给昏迷之人盖上。一行人躲躲藏藏的到了客栈,李大力他们看见小姐带了几个陌生人进房间,一瞬间警觉。 他还没问,顾晓映就吩咐:“大力哥,去把箱子里的伤药拿来。刘意,叫小二准备一坛好酒,几桶热水,就说我要沐浴。” 等东西备好,她让两人把伤患的破烂衣裳扒了,在桶里好好清洗。 不知道做了什么事,受了什么虐待,好好的衣裳破破烂烂。布和血渍一起,黏在他伤口上,使得光是脱衣裳就万分困难。 伤口被热水一碰,他在昏迷中□□起来。但是没有办法,总要清理一下才好上药。 有的人,脱了衣裳比穿着衣裳有魅力。很明显,这个人就是。 他身量匀称,四肢包裹着肌肉,而且还有腹肌。有一头卷曲的黑发,长相偏秀气。 当他头发湿漉漉的沾在苍白的脸颊边,两排长睫毛像蝴蝶的羽翼一样,闭眼躺在床上时,真的是特别魅!惑!人!心! 尤其是顾晓映已经有十六年没有接触过,这样力量与美貌兼并的帅哥。 心脏狂跳,肾上腺素一路飙升,难道这就是高颜值自带的光环效果? 那凶恶大汗瞧着顾晓映脸蛋发红,呆愣愣的,一巴掌往她后脑勺拍去:“你心里打什么鬼主意!” 春花伸手拦住:“做什么呢!” 李大力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阁下不知道是哪位,我们小姐好歹是年轻姑娘,你一个大男人上来就动手动脚,怕是不妥当。” 顾晓映正色:“没错,我虽是被你们胁迫不得不帮忙。但算起来,你家主子还要靠我们救治。你要再敢碰我一个指头,我就撂手不管,叫官府县衙来给你们治。大不了鱼死网破,一拍两散。” 似乎是有所顾忌,两人收敛了些。 高度数的白酒淋在伤口上,昏迷的人也迷迷糊糊的痛醒。顾晓映叫人按住他,伤口已经发炎,若不消毒,病菌泛滥了就麻烦了,这儿也没青霉素什么的。 被人按住不得自由,病患浅绿色的瞳孔里满是委屈,哼哼唧唧不知道说的啥。 倒是让辣手摧花的顾晓映愧疚了下,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浅绿色眼睛呢,真好看! 药上好后,病患也累了。很明显他是舒服了,睡梦中不再皱眉,而是发出浅浅的呼吸声,听得人心里像有把钩子挠啊挠。 顾晓映把手洗干净,对那两人说:“如果可以,还是正经找个大夫来看看,术业有专攻,我也不是专业的。” 他们把一个小瓷瓶给顾晓映:“看你不错,快服下吧。等主子好了,我们就走。” 李大力眯着眼,恍然大悟:“你们是甘霖商家的人,对不对?” “据说甘霖商家嫡系子弟,皆有当地巫医的血统。擅长蛊术,有时会遗传蓝眸。无论男女,资质越好,长相越是艳丽。” 男子爽朗一笑:“没错,我们就是商家的人。主子是商家嫡系,现任家主第六子,商歼行。” “我们悄悄从甘霖,不远万里,经历多少辛苦来到京都,就是为了见识一下京都的繁华。” “还没逛几天,去参加一个什么宴会。主子多喝了几杯,不知怎么和那顾府大小姐睡了一觉,就被抓起来关进他们的地方狠狠折磨。要不是蛊虫在行路途中用完,我们对这里没有戒心,保管让你们顾府后悔。” 春花失声:“原来是你们,你们害得我小姐好苦!” 难道这就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李意从外面回来,有些迟疑,想了想还是说:“小姐,你娘不见了。本来我以为夫人是受了惊吓才整日闭门不出,没想到刚才我敲门时没有人应,把门撞开后发现床铺凌乱无人,夫人的衣服用品也不见了。” “如果不出我意料,夫人应该是想回顾府。” 顾晓映脸色铁青:“准备一下,马上离开。” 她不想与顾府再有什么瓜葛,而且顾府的人明显在搜寻商歼行他们。 她救治了商歼行,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就是有了交情。哼,顾府要害,她就要救! 对于自己母亲的所作所为,顾晓映觉得她没有资格评判。她与母亲感情不深,也不了解她的所思所想。对于那个神经纤细,总是要攀附一棵大树才能活得安心的小女人而言,或许顾府才是最好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