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就是这么可笑,我们本想一个惊喜,却得到了一个意外。
明天和意外,你永远不知道哪个会先来。
和刘风商量之后,郁呈就开始准备求婚的事情。他和刘风两个在蓉城的珠宝店转了一天,总算买到了一枚他觉得很好的求婚戒指。
带着戒指,郁呈返回了冬水村,准备花点时间写告白信。在郁呈心里,他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对心雨说,可是又不知从何说起。他一个人在相思树、月光漫道到处走着,也一个人爬了芒山,这些地方都留下过心雨和他一起走过的足迹,他的脑海里快速地闪过他们一起的画面。
酝酿了几天之后,郁呈终于熬夜写出了他那声情并茂的告白信。早上,郁呈像往常一样给柳成巨吩咐了基地和工厂的事情后,就一个人带着戒指和告白信到长河县城去。本来他是准备在福乔镇的快递网点邮寄的,但是太近了,所以他只好去县城的快递点邮寄,这样他们分发处理后,第二天心雨就可以收到了。在邮寄的时候,郁呈还专门找了精美的盒子把戒指盒和告白信装在一起。
东西邮寄好之后,郁呈就开车往冬水村赶来。从长河回冬水村这条路,郁呈开车走了很多次。初夏时节,这条路两边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公路旁边的长河静静地流淌着。
中午时候,这条路上的车辆并不多,郁呈开着车穿梭在这山与水之间,格外的惬意。车子快要开到一个桥的时候,郁呈看见前方有一个女子在向他招着手。车开到女子身边时,郁呈踩住刹车,打开车窗。那个女子则急切走上来,对他说,“师傅,快帮忙救救人”。郁呈迅速拉起刹车,下车问道:“怎么回事?”
女子思绪十分混乱,说话都有些颤抖。郁呈只听她只说到:“刚才不小心把一辆面包车别到河里,有几个人落水,正在呼救”。
郁呈是听到了有人叫喊的声音,他顺着呼救声和女子所指方向,看到桥头下面的河里有三个人正在挣扎,呼救的声音也有些沙哑,应该是已经呛了好几口水。
他看情况紧急,一边拉着女人下到桥下河边,一边问女子报警了没。
女子颤声地回答,“刚才已经报警了,但是我不会游泳,没法下水救他们,只能向路边行驶的车辆求救”。
郁呈迅速把外套、长裤、鞋子脱掉,游向离他呼救最近的人,并大声叫女子在河边看看有没有长的竹竿、树条之类的,在河边接应他。
河里离郁呈最近的那个人距他只有不到20米,他很快就游过去,从后面环住呼救人的胸口,用力拖着向岸边游来,女子赶紧接应,顺利救起第一个人。
然后,郁呈又向河里游过去,并大声给另外呼救的两人说:“不要慌张,我过来救你们了”。虽然他知道这样并不能减轻呼救人的恐惧,但他还是竭力给他们希望。
这时,河里剩下的两个人中有一个女的已经支撑不住,她已经频繁地没入水中,她的挣扎也越来越无力了,郁呈使出全力向她游去,但距离确实有点远,加之水流比较急,划水本来就很耗费力气,他救之前一个人时已经把体力消耗了一大半。
郁呈明白,以他现在的体力最多还能救到一个人,他得权衡到底先救哪个,而这都是必须在一瞬间就要作出的决定。他知道,迟疑的时间越久,生的希望就越少。他望了一眼还在挣扎的另一个人,他似乎还能坚持一会儿,他决定先游去救那个快不行的人。
他本来也是准备从后面去环住那个人,然后拖着她往岸边游。当他游近时,那个还有一点余力挣扎的人,突然从正面抓住了他,犹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拽着不放。郁呈由于体力已经消耗过多,猛然的抓扯让他措手不及,在湍急的河水中也跟着呛了两口水。
他在潜意识里还在竭力地保持冷静,但是身体已经不听他的使唤,他感觉自己已经游不动了,似乎要被这急冲冲的河水吞没。
岸边的那个女人把第一个被救上来的人扶到桥头上,叮嘱他继续向路过的车辆呼救,她又返身回到河边,准备继续接应郁呈。当她向河中心望去的时候,她的心中顿时更加不安了。她看见郁呈和那个正在被救的人挣扎成一团,几乎没有向河边移动的迹象,反而是被河水冲的更远了些。
郁呈感觉自己渐渐的瘫软了,他用力憋的好长一口气,被一股夹杂着泥土腥味的河水攻破,灌入他的口中,随即一片嗡嗡声盘旋在他的脑海中。
他不再挣扎,往日的很多景象如快闪镜头一样,在他的脑中呼啸而过。他仿佛听到了有人在唱那首他编的歌谣,唱的是那么真切,他听的明明白白:
北来南往,东西漂泊,此中真情谁寄。
古树山中沉睡,诉说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