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地听完这家伙猖狂的话语,张学曾轻笑着:
“东北,从来也不是他张小六的东北。
从九一八开始的那天起,这些忠臣良将,都是东北的脊梁。
就连那几十万散落在各地的东北军,也不会承认他张小六的统治。
告诉张小六,他就是一个废物。
枉费我爹将偌大家业交给他,就这么当个缩头乌龟,愧对我张家列祖列宗!”
“混蛋!”
陈启民瞬间暴怒。
可他浑身发颤,疼的不行,根本做不到其他动作。
只能够冷冷盯着张学曾。
加强营的士兵立刻用枪抵住陈启民的脑袋。
就在他即将扣动扳机的时候,门外,匆匆有人闯了进来。
“学曾,枪下留人!”
张学曾眉头微挑,摆手阻止了士兵。
熟悉的声音,张作相!
张作相忠于张大帅,在东北军从来都是勤恳做事。
对于整个东北,都算是有功之人。
他的面子,张学曾可以给!
“二叔。”
张学曾冲着门外来人点头。
张作相欣慰看着他:“这才多久不见,都成男子汉了。
大哥泉下有知,必定开心的很啊。”
张学曾摇头:“父亲若是看见如今的东北,怕是死不瞑目啊。”
张作相顿时有些尴尬:“世事无常,哪怕大哥还活着,也会做出这般无奈之举吧。”
张学曾笑了:“我父亲为人,二叔不清楚?
铁骨铮铮,何曾对小鬼子低过头?
昔日他殒命皇姑屯,你们都忘了,可我,没有忘!”
张作相满脸愧疚:“是我的错,大哥待我恩重如山,我没能够为他报仇,猪狗不如啊!”
“可是,活着的人,也有选择的权利啊。”
“为了一时之辱,爆发两国战争,岂不是陷数千万东北同胞于不顾?”
“这是大势,谁也无法抵抗的啊。”
“学曾啊,你大哥让我亲自来劝你。
国不存,何以为家?
不要意气用事了,顾全大局吧。”
张学曾嗤笑一声:
“张作相,看在你对我父亲忠心耿耿,这才喊你一声二叔。”
“若非你先前对东北也算有苦劳,此刻这番话,我就直接毙了你!”
“国不存,何以为家?家不复,何谈国存!
一枪不放,任凭千千万同胞被小鬼子欺辱。
若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委曲求全,那玉碎又有何妨?”
“蒋光头那个蠢货,三言两语,直接就让你们成了软骨头?
如今,整个东北军,已经是民族的罪人。
你是真的半点脑子也没有啊!”
张作相哑口无言。
他不明白这些道理吗?
明白!
可他愚忠啊!
张小六作为张家长子,理当是正统的东北当家人。
无论如何,他都是要替张小六开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