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后娘娘显然也不是个任人揉搓的善茬,其身后的王相一党,以夫妻一体荣辱与共为由,又例举了皇后参政期间做下的种种功绩,认为国母无错,何由束之。
若是因此引起全国女子对朝廷的敌视,到时候怕是会乱了朝纲。
唐敬尧也是支持女子不得参政的一员,他认为王相一党身为外戚,自然是不想让皇后离开权利中心,所以他们才誓死保卫皇后的权利。
所谓的全国女子对朝廷的敌视,更是无稽之谈。
女子本弱,在家需要父兄的庇护,出门了需要夫君儿子的护佑。
力量上不如男子,智慧上就算有些小聪明又如何。
这些年,在民间,越来越多的妇人选着放弃自身的权益,全权依靠男人为生。
这是趋势。
他只是顺应这个趋势。
唐敬尧的酒意彻底醒了,他认真的打量着云一,心里叹了口气,暗想,若是清州县主是个男人,那么或许,他们能成为好友,届时共同站在朝堂之上,为元国共建一个更加雄伟的未来。
“县主先前上呈的三册,其中一书中提及的各种厨具的制作,县主觉得对现今的元国来说,不觉有些浪费人力物力吗?”
说完,他执酒壶在空杯中倒满酒水,举杯对着云一示意道:“若唐某话中有得罪县主的地方,还请县主海涵。”
云一看着唐敬尧双手递到面前的酒杯,目光扫过对方捏在杯口的拇指与食指,胃口顿时大减,她接过酒杯,对他道:“唐状元能看我与朋友所著之书,我等之幸也,然云一对唐状元所提到的浪费人力物力一事,实难苟同。”
说到这里,她顺势将酒杯放到一旁,转身看了众人一眼,然后面向上位躬身行礼道:“云一本不应该在此宴席上与唐状元谈论此事,扰了大家的兴致,只是唐状元如此误解我等著书本意,实在是让云一有些惊诧,故请皇上、娘娘赎罪。”
“无妨,宴席以近尾声,县主不妨与新科状元辩论一番。朕就当看个热闹,呵呵。”皇帝摆了摆手说道。
得了应允,云一便转身伸出右手,请唐敬尧站到大殿中间来。
待他站定,云一轻笑一声,看着他,朗声问道:“我有三问,想请唐状元回答。”
“哪三问?”唐敬尧道。
“这第一问,云一想问问唐状元,民比君轻?民比君重?”云一问道。
唐敬尧乍一听这题目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觉得青州县主并不如传闻中的那般聪慧,否则不会问出这种小儿般的问题,他自信回道:“自然是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云一听了唐敬尧的回答,露出满意的微笑,她再问:“唐状元果然心系百姓社稷,那云一再问,民养国之?国养民之?”
唐敬尧听了问题,越发糊涂了,这种随便拉个人都能回答的出的问题,偏青州县主如此正色的问出来后,反而让他心生疑虑,他这一次回的不如上一次干脆,有些迟疑道:“自然是民养国之。”
宴席上也传来百官议论纷纷之声。
“青州县主问这等小儿都知道的问题作甚?”
“许是因为妇人读书不多,所以所知甚少,以为这已经是什么了不得的问题了?”
“本官觉得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