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去那里做什么?”朱允炆问道。
“近日总觉得身体不适,法师说,母妃身上有煞,故而要去寺庙里去去煞,顺便也去祈祈福。”
“小道士的话,如何可信?不过是”
“住嘴!怎可如此亵渎神明呢!”吕妃娘娘厉声呵道。“若无事,你们就退下吧!本宫有点乏了!”
欧阳紫宸心想,“这不就是故意整我们吗?寅时未到便让霓裳来喊我们,只说了几句话,还不是什么要紧的话,然后,就赶我们走?”
“母妃,儿臣告退。”朱允炆冷若冰霜,应了一声,便径直向门外走去。
欧阳紫宸也拜道,随后跟了出去。
见人走远,吕妃娘娘才起身,洗了洗手问道:“霓裳,你有没有觉得允儿变了呢?”
“嗯?娘娘,此话从何说起?”
“以前,允儿从来不敢与本宫顶嘴,处处让着本宫,讨本宫开心。怎么?现如今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竟敢这般无礼,你瞧瞧他方才说的话。”
“唉许是娘娘想多了。太孙殿下可能是一早上没睡好,生了点闷气罢了。”
“是吗?本宫倒不是这么觉得。自从那件事情后,允儿真的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很少笑也很少来本宫这儿,而且更变得寡言了。”
“许是殿下那颗心还未放下来。”霓裳用绢布擦拭着吕妃娘娘的手。
“唉本宫也没辙了。只要他能登上皇位,本宫做什么都值了!”
说罢,吕妃娘娘叹了口气,又俯身倚在玲珑蜀锦方枕上,阖眸不语。
几日后,信传到了阿尔布古族主的手中。
“嗯?巴雅尔这丫头,竟给我找了个汉人女婿?”对着布和长老说道。
“汉人?”
“嗯,据说还是东坛盟主。”
“什么东坛盟主,不过是说老好听罢了,就是一武者罢了。”布和长老阴阳怪气地说道。
“那公主在信里又说了什么?”一长老问道。
“说他们有法子!”
“什么法子?说来听听?”布和长老有点不屑地说道。
“抢亲!”
“哈哈哈,这算什么法子!要是抢亲那还不如不联姻呢?何必费这个劲儿。”
“嗯嗯,这点我倒是赞同布和长老的话。”另一捋着花白胡子的长老说道。
“不是我让我们抢亲,是那个汉人抢亲!”阿尔布古族主解释道。
“汉人?!他抢亲?!他拿什么抢?”
“这我就不知道了。总之,巴雅尔在信里说,联姻的事,她和乌力罕自有法子,我们只需要静观其变,允了这场亲事,其余是的事,便都交给他们处理。”
“嗬!这几个未张开的黄毛小子丫头能有什么办法!要我看啊,族主就允了这场亲事,和大明朝结个亲家!”布和长老冷哼一声。
“不不不!我族向来没有联姻一事。”一长老推手说道。
“嗬!阿尔布古族主开个先河也无妨。”布和长老讥笑道。
“族主,我们也可以赌一把!以乌力罕统领的胆识,我想他会有法子的。而且,巴雅尔公主也在信中说了,有位汉人愿意帮助他们!”那位长老又接着说道。
布和长老自然不愿意联姻,所言之事无非是想激怒阿尔布古族主,反其道而行之。这样,众人也不会知道不他心里正真所想之事。
如若,不联姻那乌力罕这辈子恐怕都难以回蒙古,甚至会客死他乡。至于这族主一位,将来自然会是布和长老的。毕竟,他已经未雨绸缪了这么多年。
“好!就照信里所说的做!”阿尔布古族主中气十足地说道。
布和长老没有再说话,而是死死地盯着那封信,心里另做打算。
于是,阿尔布古族主便写了封信,原路送回。
“来人!去给东升叫来!”布和长老回到蒙古包里,急冲冲地喊道。
东升,是布和长老的身边最得力的刺客,来无影去无踪,是个汉人。
布和长老见到他的时候,还是在死人堆里,他浑身是血的样子极其吓人,但求生欲又是那么的强,对于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来说,能在死人堆里如此的镇定自若,恐怕几乎没有人做到。
布和长老见他可怜,便救下了他,收为义子,取名为“东升”即预示着太阳东升,光耀九州。
片刻后,只见一穿着黑色紧衣的男子从门外款款走来,梳着一头散发,双眸炯炯有神,眉眼间有一颗血痣,鼻梁虽不高但也不低,给人一种肃穆庄重不之感,不苟言笑。
“阿爹!”单膝跪地,一只手放于胸前。
“起来吧!”布和长老放下杯盏,咳嗽了几声说道。
“不知阿爹找我有何事?”
“去金陵城一趟儿,给我查查隐世卿这个汉人。然后,再去替我拜访拜访“他”!”
“是。”
“哦!对了!告诉他我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他,然后,这封信你一定要亲手交到他的手里。切不可落入旁人之手!”布和长老从衣袖中掏出一封事先写好的信。
“是,阿爹!”
东升领命后直接出去了,没有其他的感情也没有其他的言语,一直都是这副冷冰冰的样子。
“唉,这个小子,到底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和我年轻时一个样子,总是给人一种难以亲近之感啊!”布和长老见东升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眸底一片幽深。
“哈哈哈!冷血!无情!用在他身上不为过。”又转而说道,似有一种猜不透的味道。
距离东坛盟会还有一日,隐世卿的伤也好了大半,便提前去东坛盟宫安排一下事宜,确保明日东坛盟会能够顺利举行。
巴雅尔原本是想跟了去,但隐世卿怕被有心人得知她的身份,也就算了,让她好生地待在山上。
“诶,巴雅尔!那日来山上寻你的人,是你阿兄乌力罕?”冷攸宁明知故问。
“嗯,怎么了?”
“哦!没事没事,我只是觉得你们两人有点不像。”
“胡说,我和阿兄一母同胞,怎么会不像呢?”
“好吧,是我眼拙看不出来。”
冷攸宁弯了弯嘴角又看向苏小童,问道:“苏小童,你呢?你也有兄长吗?”
“兄长?好像有吧?”苏小童放下手中的酒坛子,挺起腰板,挠了挠头。
“嗬!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好像有吧?”冷攸宁笑道。
“我记得师父和我说过,我是个孤儿,是被捡来的。但,又听师父说,我好像是有一位兄长。哎呀!烦死了,不记得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弯下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