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世卿二话不说,直接上手,揽住她的腰,轻轻地抬起她的腿,抱她向屋内走去,“小童,去拿点酒来。”
“我去拿点活血化瘀的药。”巴雅尔在前面小跑道。
“巴雅尔,你不知道在哪里,你让苏小童去拿。还有,慢点走,不要跑,你也想像她这个样子吗?”
隐世卿语气中似有一丝暖意,视线又转向了冷攸宁的大腿处。
冷攸宁全程默不作声,一直垂着头,脸上写满了“苦楚”二字,不过,她心里可不是这样想的。
片刻后,苏小童拿来了酒还活血化瘀的药,隐世卿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脱了鞋。
“忍着点,可能会疼。”倒了一碗酒在手心。
“师兄可会心疼?”冷攸宁凭空冒出了这一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幸好,冷攸宁没了七情六欲,否则,还不知道会闹出多大的风波。
隐世卿眸光一寒,故意使劲儿的揉她的腿,“我看你伤的不是很重,还有贫嘴的气力。”
啊
“疼死我了!”冷攸宁大喊道,伸出另一只脚踹在他的胸前。
“你要是在不好好点,落了个残废,我可就不管了。”隐世卿狠狠地拽住她受伤的脚。
巴雅尔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眸光似闪非闪,嘴角不知何时扯出一抹微笑,视线尽数落在隐世卿的身上,有点发怔。
“原来,师兄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心想。
“好了!修养几天就没事了。”隐世卿整理整理衣衫,甩了袖子,放下她的脚。
“这就好了?你也太草率了吧?”冷攸宁偏着头问道。
“嗬!本来就没多大伤,习武之人磕了碰了很常见,你小时候在山上又不是没经历过。”
隐世卿这一句话,硬是给她堵得哑口无言。
“哦!对了!午饭就不要管我了,我不想吃,没胃口。还有,我怎么感觉这么一伤,有点困呢?”冷攸宁见缝插针说道。
“你不吃不饿啊?”苏小童问道。
“不饿!不用管我了,我要睡觉了,困死了。”说着,便俯身躺下,自己盖好被子。
“攸宁姐姐,可真爱睡觉。”巴雅尔笑道。
“好了,我们走吧!既然人家嫌弃我们在这里打扰她睡觉,我们也不好在逗留,免得坏了人家的好兴致。”隐世卿阴阳怪气地说道。
说罢,这三人便一同离开,关上了门。
冷攸宁偏着身子,梗着脖子,向外看了看,“诶,进行的还挺顺利的。先睡一会儿,晚点再出去。”
大约日头偏向东北方向,冷攸宁方才醒来,揉了揉腿,倒也没有多疼,而且,这点小伤对她来说的确不足挂齿。
“好了!我要下山了。”
起身,脱下罩衣,又从腰间拿出面巾,紧紧地系在脸颊两侧。
就这样,鬼鬼祟祟地下了山,顺着山路就向东坛盟会走去。
今年的东坛盟会没有以往热闹,但人也不少,侠客、隐者、还有一些闯荡江湖多年的老者。
擂台还是一如往日,建在桃林之中,上面放着生死状和铜鼓,一里之外,则是东坛盟主之位,不过,空荡荡的,因为隐世卿没来。
擂台之下,围了很多人,其中有两个人,很是眼熟,气势也和一般人不同。
“统领大人,怎么样?这东坛盟会的武者可都是佼佼者啊!”朱允炆负手而立,一副深沉的样子。
乌力罕没有说话,而是点了点头。
只见擂台上,两个身材比例有着天壤之别的武者,缠打在一起。
冷攸宁也顾不得腿上的伤,迈开步,就向人群走去,“诶,让让啊,让让啊!”
“嚯!这怎么能打得过呢?那瘦子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还不得被这大汉揍死啊!”双手抱于胸前,微皱着眉毛,想来是替那消瘦的武者捏了一把汗。
“哎呦呦!这一拳头下来,看着就疼。”
消瘦的武者被那大汉在腹部重重地打了一下,不过,好在没有吐血。
朱允炆与乌力罕就站在冷攸宁附近,不到一里的地方。
“统领大人,你猜他们二人谁会是最后的胜者?”朱允炆挑了挑眉梢问道。
乌力罕没有直接回答,想了片刻才说道:“他!”伸手指了指那消瘦的武者。
“哦?为何?”
“以柔克刚。”乌力罕微启唇角。
冷攸宁看得也是正起劲儿,站的略微有点靠前,伸出双臂喊道:“打!打!打死他!我赌他,对!赌他赢了!”踮起脚尖,指着那位壮汉。
众人也跟着起哄起来。
“这声音好生熟悉?”朱允炆心想,仰着头向四周看了看。
只见距离他不到一里的地方,站着一个身材娇小,面带面巾的人,看他是束发,猜测可能是个男子。但,这身材也不像是男子的身材。
乌力罕也被这个声音所吸引,亦是扭头顺着朱允炆的视线看去。
冷攸宁也是天不怕地不怕,更不知道腿上还有伤,又往前踏出一步,“打死他!打死他!如此弱不禁风的样子,还敢来比武?真是不知天高地后。”
“是啊!这位公子说得是!”
“哪有男子弱不禁风啊!”
“我大明男儿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
“你要是打不过,赶紧投降认输,省得再受皮肉之苦!”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
那消瘦的武者突然眸光一闪,轻蔑地笑了笑,“来啊!看看你我谁能赢?”
大汉经历了几个回合后,显然,体力不支,气喘吁吁的。
待他再次发起进攻时,被消瘦的武者一个躲闪,外加一脚,踢到了擂台一角。随后,二人一番龙争虎斗之后,大汉因体力不支,最终败下阵来!
“什么?!输了?!怎么可能?”冷攸宁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不是吧?这都能输?这个大体格子是白长的吗?这饭是白吃的吗?”
那消瘦武者眸光瞬间锁定了冷攸宁,缓步走来,问道:“这位公子说别人说的挺欢的,为何不自己上来比比?难不成是怕了?”
这不说不要紧,一说冷攸宁还真有点气不过。
掐着腰,仰着面,啐了一口,“就凭你?也想要和我打?嗬!”
“怎么?你不敢?”
他在步步紧逼,试图激怒于她。
“开什么玩笑!来就来!到时候打得你求爷爷告奶奶,你可别说我不懂得怜香惜玉。”
冷攸宁扭了扭手腕,又活动活动脚腕,自信满满地走上了擂台,浑然不知自己还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