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攸宁神色一顿,心想,“小人!竟被他诓了。”
乌力罕弯了弯嘴角,负手而立,思索道:“女子?嗬!有趣!”
台下众人皆喊道:“女子?谁家的女娃娃啊!这么厉害!真是巾帼不让枭雄啊!把面巾摘下来,让大伙瞧瞧!”
“是啊!让大伙瞧瞧,看看是谁家的小姐,大家伙好去提亲!”
“姑娘身手不凡,定不是一般的女子!可会看让你们这些粗鲁之人。”
“我记得前年,好像也有一个女子,是欧阳镖主的千金,欧阳紫宸!”
“她可是那年第一个拔得头筹的女子!嫁给了太孙殿下!可真是好福气啊!”
“姑娘,你若是也能拔得头筹,没准也能嫁给太孙殿下!”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的。
冷攸宁一听到欧阳紫宸,忽然神经一跳,隐隐作痛,双手抱着头,眉心扭在了一起。
“姑娘可以不适之处?”朱允炆见她一动不动,双手抱头。
“不行,若在这样下去,恐怕身份就暴露了。”冷攸宁平复心情,想了想。
“姑娘?姑娘?姑娘?”
“哎呀!吵什么吵!本姑娘今天还有其他的事,没空和你纠缠,也给你个面子,放了他!”
冷攸宁走到朱允炆面前,狠狠地盯着他又扫了一眼跪在他身后的消瘦武者,说完话后,便转身离开。
台下起哄的人,瞬间觉得无趣,也都散开了。
朱允炆实在是好奇,想知道站在他面前这个戴着面巾的女子,究竟是不是他心中所想之人。不过,他也知道,那个“女子”不可能还活在这个世上。可是,他还是想赌一把!
冷攸宁方要转身离开,就被朱允炆抓住手腕,将她扭了过来,顺势出手,扯下她的面巾。
只是那么一瞬间。
啊
冷攸宁忍无可忍,抬手便是一把掌,重重地落在他的脸上,骂道:“登徒子!”趁人不注意急忙将面巾戴好。
“是她!”乌力罕视线一凝,盯着冷攸宁。
朱允炆偏着头,没有管他的脸是否火热,是否留下巴掌印,眉间处处都是喜色,双眸放光,捏住冷攸宁的双肩,激动地说道:“是你!芷儿!你没死?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真的!”
又将她往自己的怀里送,双臂紧紧地环绕在她的背后,就这样抱住她。
“诶,这是?他们认识?”乌力罕眉头一皱。
“你干什么?你松开!”冷攸宁拼命地扭动身子。
“不不!这一次我不会再松手了!我要你,我要你爱我,我要你做我的女人,芷儿!”
冷攸宁一听瞬间脸色发青,眸底一片寒光,“芷儿!你认错了人!我不是,我叫冷攸宁!不是你口中的那个女子,你给我松手。你要是在不松手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我不会放手的。”
冷攸宁憋足了一口气,狠狠地踩了他一脚,手肘又向他腹部狠狠地击打,终于挣脱了他。
“啪”的一声,又一个耳光落在朱允炆的脸上。
“你发什么疯?!本姑娘不是你口中的那个女子,不叫芷儿!本姑娘叫冷攸宁!”
“不,你是胡芳芷!胡芳芷!宰相之女!”
好像擂台下也无人,那消瘦武者也趁机离开,这才没被其他人听见,落下口舌。
不过,乌力罕倒是将一切尽收眼底。
冷攸宁一听,向后退了几步,头又开始隐隐作痛,幸好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
“放屁!我是个孤儿!才不是宰相之女,我无父无母。”
朱允炆始终不肯相信她所言,比起她说的,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心。
“你骗得了别人,但骗不了我。你就是胡芳芷,就是我的芷儿!”
冷攸宁实在是无语,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索性直接扭头就走,奈何方要抬脚就被乌力罕叫住,“诶!稍等!”
“又是谁啊?”不耐烦地扭头。
乌力罕满怀笑意地走上擂台说道:“殿下,您可能真是认错了人。”
什么?乌力罕?真是冤家路窄!
冷攸宁见那人是乌力罕,立即怂了,没了气势,像只听话的小野猫似的跑到他的身边,揽住他的胳膊,“哎呀,原来是阿兄啊!”
那声音可真叫一个甜!
乌力罕一脸发懵地看着她。
“阿兄,好久不见啊,你怎么来了。”
“你你叫我什么?”
“阿兄啊!当然是阿兄啊!”冷攸宁扑闪着眼睛。
朱允炆走上前,问道:“统领大人和她很熟?”
“不熟!”
“熟!”冷攸宁紧紧地捏住他的胳膊,咬着嘴唇,笑道。
乌力罕自是感觉胳膊处一阵酸痛,改了口,“还算熟吧!”
“那她和你?是兄妹?”朱允炆指了指冷攸宁。
“算是吧!”
乌力罕也不知道冷攸宁想捣什么鬼,索性就依她一次看看。
“阿兄,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要不,你也”
“嗯嗯,好,我送你。”
冷攸宁心想,“嗬!这小子还挺聪明的!”
“我也去。”朱允炆看了一眼冷攸宁。
“呵呵!这就不用了吧,你和我也不是很熟,你说是不是啊,阿兄?”
“太孙殿下不妨先回宫,待我回去后,在一一向太孙解释。”
朱允炆打住之前的想法,慢悠悠地应了一声,“既然如此,那就宫里见。”
“嗯。”
说罢,乌力罕便同冷攸宁一起,向东坛桃林外走去。
朱允炆一人,悻悻地向承鸾殿去,而不是直接回东宫,一路上他百思不得其解,她没有死?还活着?但为什么她说自己不是胡芳芷呢?这个世上绝对不会有两个长得一样的女子,绝不会连言行举止都是一样的女子。
可她为什么说,自己不是胡芳芷是冷攸宁呢?那次之后她到底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