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被扛着进入了一处房中,然后被扔到了炕上。
“你这混蛋,你太过分了,霍筠青你太过分了!”
然而随着她的喊叫,霍筠青已经覆了上来。
扭动着的细软香腻碰到那精壮有力的体魄后,仿佛被烫到一般,越发挣扎起来。
“不是说我负担不起吗?那我今日再要了你身子,让你那夫婿一家子来找我算账好不好?”霍筠青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而紧绷的疯狂。
要了身子这四个字一出,香妩半边已经酥了。
男人这么说话时,自是有赌气的意思,但是香妩她是一个女人家,她可是知道这男人在床榻上是如何威猛,曾经自己又是怎么被他伐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你混蛋!”香妩两手握成拳,捶打着霍筠青的肩膀“你放开我!”
口中这么说,只是那拳上力道,在霍筠青来说,却是香软绵绵,仿佛火上浇油一般,惹得人欲罢不能。
便是原本只想吓唬她一下,如今却是割舍不得了,箭已在弦上,不能不发。
南山之上有木,木质刚硬坚韧,暴晒于日头之下,如今木成杵,先是势如破竹,之后便是在泥泞绵软之中征讨。
香妩开始还哭泣叫骂,捶打霍筠青后背,之后慢慢地,那哭声那喊声就变了调,原本捶打的拳也渐渐舒展开,变为紧紧揽着,再之后,体软心酥,便是堪堪吊着,嘤嘤哭着。
庄院的夜寂静无声,屋檐下的灯笼或明或暗地轻轻摇晃,洒落了一地的艳光,而在屋内的锦帐中,却是地摇山动。
带到一切平静下来的时候,夜已经是极深了。
香妩一脸泪痕地趴在那里,蜷缩着身子,背对着霍筠青。
她好生羞愧,也痛恨自己,分开了那么几年,心境早就淡定,觉得自己根本不把他当回事了,但是现在,他对自己说出那么粗俗的话来,自己竟然就禁不住,几乎是巴巴地缠上去。
她甚至记得自己两臂吊在霍筠青脖子上哭出的话,倒仿佛是盼着他能用力一些般。
而更难以切齿的是,她也确实好生喜欢,喜欢他给的痛快淋漓,那是入了骨的酥爽痛快。
这让她无颜面对霍筠青,羞惭得恨不得一头撞死在那里。
霍筠青躺在她身后:“喜欢吗?”
才经过事的男人声音沙哑慵懒,只那么一说,便勾得人骨子发酥身子发软。
香妩咬唇,脸上火烫,不理会。
霍筠青:“本侯伺候得你可舒服?”
香妩几乎不敢相信,他怎么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霍筠青又道:“本侯比起你后来那位夫君如何?”
香妩又羞又气。
霍筠青:“以后我们好生过日子,你也不必遭受那寡居的饥渴,本侯也定会好生待你,如何?”
香妩几乎气炸了,适才的愉悦已经荡然无存:“比起我之前的夫君,你差远了!你年纪这么大,便是再精壮,也不济事了!”
打人不打脸,这话可是戳中了霍筠青的禁忌。
他相貌俊美,位高权重,比起香妩来,唯一不般配的不过是年纪罢了,是以他心里一直觉得香妩或许嫌他年纪大,如今香妩这么说,算是坐实了。
当下怒道:“便是再不济事,也总比你那夫君强!你适才那样,倒像是久旷不曾有,可是你那北狄夫君不济事,才把你渴成这样?”
香妩差点气晕,她猛地坐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到底要不要脸?
为什么以前她不知道,这男人还能这么下流无耻!
当下气得直喘气:“我要回家,我这辈子再也不想看到你了,你这样羞辱我,我的族人绝不会放过你的!”
她使劲地挣扎,然而霍筠青的手却犹如铁钳子一般捏着她的手,哪里挣脱得了。
香妩:“你这个混蛋,我恨不得你去死,你还当我是昔日任你欺凌的小丫鬟吗?告诉你,我不是了,你别想像以前那样对我!”
锦帐中,只下半边覆着锦被的霍筠青定定地看过去,月光如水,照进她的眸中,里面仿佛含着露珠,湿润晶莹,愤怒地闪着火亮的光。
他定声问道:“我以前怎么对你了?”
声音低凉清哑,却萧条落寞。
香妩原本是满腔怒气,突然间听到这个,却是一怔。
霍筠青:“我之前对你不好,是不是?”
香妩别过脸去,冷哼:“当然不好!不好极了!”
霍筠青:“怎么不好?”
香妩本来是怒极了的,恨不得将眼前的男人撕碎了,让他永远消失。
但是现在,他垂眸,略有些散乱的乌发垂下,衬着那英俊深刻的五官,总是威严的面容变得萧条落寞,她的怒气竟然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她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皎洁的月光自窗棂洒落,促织低鸣间,轻风阵阵而来,送来淡淡菊花香,以及不知名的草香。
她屏住呼吸,望着窗外,窗外一簇菊花,菊蕊妖娆,安静地在那角落吐着芬芳。
本以为这辈子再无机会相见,她没想到霍筠青会在这样一个夜晚,以这种语气问她这么一个问题。
他对她怎么样,好吗,自是极好。
他那么对待一个小丫鬟,那小丫鬟应该感恩戴德了。
可她即便只是一个命比纸薄的小丫鬟时,依然心不天高,盼着能和他比翼双飞,盼着能成为陪伴着他一辈子死同棺的人。
霍筠青却是眸光紧锁着她不放:“告诉我。”
低醇的声音,在这充满淡雅清香的月色下温和地响起,带着一丝历经沧桑的无奈,以及几分午夜梦回一般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