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用剑挡住蠃蠃。
“玉公子进去吧,我在殿外等着”。
“多谢!”
长风收起剑,俯身行礼。
“你来了?”
藏青芙蓉团绣被子下,一张苍白的脸转向玉鸣,玉鸣坐在床边,掖了掖被角。
“你这一掖,咳咳,更是热了”。
“许久不见,你怎么成这副样子了?”
“早知道你来,我就让长风给我描描眉,涂点胭脂水粉什么的,你不就喜欢这样吗?”
“还有力气开玩笑,算是没病入膏肓”。
玉鸣背过司徒温言悄悄抹泪,虽然早知会有这么一天,真的要成为事实,仍旧心酸。
“玉鸣,我们认识也有许多年了吧”。
司徒温言看着玉鸣,眼中泪花翻腾。
“虽算不上青梅竹马,但也算得上郎情妾意,两小无猜了吧”。
“哈哈,咳咳,小生这厢有礼了”。
“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一阵笑闹过后,空气变得沉默。
“还能好吗?”
“好不了了,你早就知道的”。
“不是找到办法了吗?”
“寒气虚晃一枪,沁入骨髓,皮肤上虽是不冷了,也无力回天了”。
司徒温言平躺着,头上各色符纸是王后从各个庙里求来的,说是能去邪祟、保平安,心知肚明的欺骗着,也接受着。
“真的不能了吗?”
“又不是你要死了,这么墨迹”。司徒温言招呼长风拿来一个长匣子,“这匣子里是你交给我的东西,现在还给你”。
玉鸣打开匣子,是山河图,大吃一惊。
“你这是做什么?”
“我只能告诉你,山河图在这几十年中一直在变”。
“在变?”玉鸣疑惑,“这不就是一幅画吗,怎么变?”
“据一位见过山河图的老者说,他年轻时偶然看到过这幅画,和现在不一样,这几年来我也临摹了许多,最初临摹的和后来临摹的,确实不一样”。
“其中的变化可知晓一二?”
“未曾可知,大概能看出,是山河疆域略有变化”。司徒温言让长风扶他慢慢坐起来,玉鸣这才看出,司徒温言已消瘦得不成样子,“当初为了这山河图,两位老者死于非命,你不忍心那女子独居山上,未曾想也促成了一段佳缘”。
“她一直以为我是因为爱她才留下,其实后来离开她的那几年,我真的想过放弃”。
“过往种种,都成为如今的成长,是好的”。
又是沉默,窗外传来女人细腻的说话声。
“王后,这么晚了,太子应该歇下了”。
“没事儿,我就轻轻瞧瞧他,我不放心”。
玉鸣俯身躲在床下,王后推门而入,玉鸣只看到几双踩着碎步的脚朝床边急匆匆走来,伴着焦急的声音:“温言,你怎么起来了,是不是闷得慌?”
“多谢王后挂念,孩儿好多了”。
“好多了就好,好多了就好,看来这些符是有用的,改明儿要去还愿才是”。
“王后,天色不早了,您早点歇息吧”。
“还早还早,王后想多看看你”。
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掉落在地毯上,无声却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