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王乐语长叹一声,一想到现在的情形,他问道:“兄弟们都很累了,是否先驻扎为营呢?”
今晚这个打击,谁能承受得住呢。
攻城原本就很难,即使他们兵马足够,可是他们多半又掺杂了没有接受过训练的百姓,途中环境艰难,又折去了一二成兵力。
他们从虢国带来的六万兵马,战力恐怕只有四万而已。
原先武将军在时,大家还都是信心十足,但料想不到宋国竟有比武将军更为英勇之人。
如今宋国的兵马实力还是一团谜,他们只是彼此猜忌和怀疑而已。
“不可,”虢誉公放下了手中的酒盅,“现在平阳都内,是否在把酒言言欢举办庆功宴?”
“这理应当如此,得了一场胜战沾了个甜头,庆功也是正常的。”
“那你又为何要急着驻扎?”虢誉公幽蓝色的眸子冰冷,“现在不是摆着一个大好时机吗?”
“主公,不可,这万万不可!”王乐语急忙跪下,大力劝阻:
“现在志气低迷,士兵们疲惫不堪,这副状态前去应战,只怕胜机渺茫。”
“你是在跟我开什么玩笑吗?”虢誉公固执己见,没有将王乐语的话放在心里。
“如今平阳都守备松懈,这是万无一失的良机,此时不等着领兵攻占,难道还要等着他们志气高扬、守备森严之时前去攻打吗?”
“主公…”王乐语还想再去谏言几句,“我们今天才刚刚吃了一场败战,如今这种情形,是万万不能再轻举妄动了。”
虢誉公见他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耳中,他心生恼怒:“你以为我们的兵马可以等得起下一次良机吗?”
王乐语这下被问得哑口无言。
粮饷不足。
不论其它的,如果宋国采用拖延战术,他们也可以全部饿死在这郊野之外。
“平阳都吃了一点甜头,他们已然沾沾自喜,成了不折不扣的骄兵。”
虢誉公完全不顾心腹看起来满肚子的忠言那模样,自己分析得头头是道:
“我们的志气是可以煽动起来,如果就这么眼睁睁让叱咤军错过一线良机,以后下手的机会可就渺茫了。”
“你需要做的是如何帮助寡人煽动起士兵的志气,而不是由你来亲自用兵,依你用兵之计,叱咤军可就要全军覆没了。”
“主公教训的即是,”王乐语暗自连连叫苦,深知自己是无能劝服虢誉公先驻扎下来了。
“臣愚钝,还望主公指点一二,”心腹请教虢誉公如何去煽动志气。
“将寡人如何训斥你的话,组织好自己的言语,你知道该怎么做。“虢誉公不想与他磨蹭下去,”快去!“
王乐语应声是,便退了下去。
待夜深人静之时,虢誉公亲自带领五千铁骑前去平阳都,他派出一名暗哨,打探城内守备状态。
当虢誉公听到暗哨回复守备无比松懈之时,他莞尔一笑。
打了败战没关系,只要能抓住良机,及时决断,他虢誉公仍然可以领兵取得最终的战争。
虢誉公手一挥,看见他这个手势,士兵们开始纷纷按计划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