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休整了数日,一身修为已至巅峰。这几日他虽身在北燕,但姜盛武与秦老交手的战报还是源源不断的送了过来,看得他是心急如焚。
好在姜盛武聪明,深知硬拼不是对手,才给了叶天时间。
如今不仅仅是要击破这支血魔大军,更重要的是顺着这条线索挖出深藏在黑暗之中的幕后黑手。
齐王?汉皇?又或是其他人。
叶天隐隐觉得这世间似乎有一只大手在推动着一切前进。
很有可能这是一场布局百年的棋局,而血魔现身,则是棋局终了的信号,到了该收网的时候了。
“怎么,没有头绪吗。”沈清拎着一壶酒,走进了叶天的房间。
“三十年的玉粱春,真正的好酒,天王老子来了也喝不到。”沈清扯开酒封,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瞬间弥漫开来。
“怎么不去陪你那小娘子,有空来给我送酒了。”叶天也打趣道。
“不要乱说,天下未定,大丈夫何以成家。”沈清一脸严肃,有些样子。
“得了吧。”叶天太知道面前这个男人的尿性了,嫌弃至极。
两人推杯换盏,酒过半酣,惬意至极。
“这玉粱春不愧是名酒啊,入口柔一线喉,琼浆玉液呀。”叶天闯荡江湖十数载,尝过的好酒也是不计其数,这玉粱春的滋味排得进前三。
沈清世间巨富,整个大汉乃至齐国的盐铁茶铜基本都是由他居中调度,每一日都有数不清的金银财宝源源不断地流入北燕。
不然短短十年时间怎么建得起这样雄伟的北燕郡城来。
沈清酒过三巡,打着酒嗝问:“有何打算,你觉得崇烈虎会收兵吗。”
“不会,他不能退,退了,大汉就亡了。”
“如今的大汉已到风烛残年之时,外有齐国虎视眈眈,内有各地暗藏兵马,如果崇烈虎撤兵,天地必定群雄并起,再开战端。”
叶天眼光独到,看出了问题的根结。
“要退兵无非两种办法,一者皇权,二者民心。”叶子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很显然他站在这听了许久了。
“大哥,大哥。”两者虽有醉意,但不敢怠慢,站起来行礼。
叶子政扶起两人,端起桌上的酒杯,自饮自酌道:“皇权者,帝王也,汉皇无道,此法无可取,退兵唯用民心。”
“何者为民心,无非衣暖、食饱、住定、行安,我放才看了看北燕这些
年对崇烈虎的九原郡的账本,发现了症结所在。”
“盐粮、铜铁。”
叶子政一语中的,沈清虽然半醉,但却如醍醐灌顶一般。他手上可是掐着半个大汉的咽喉。
上至三公六卿,下至边疆小吏,谁没得过他北燕的金银财宝,若是北燕被攻,钱粮无处流转,这些当官的只怕会饿死。
“无盐粮,百姓无法活,无铜铁,士兵无法战。只要能截断九原郡的盐粮铜铁,这兵,他不可不退。”
若论打仗,沈清是外行,但谈到这生意场上的事,只怕这天下都无人能出其右。
事不宜迟,沈清召集各大主簿,经过仔细核算,惊讶的发现,九原郡接近七成的铜铁都是从北燕流转过去的。
可以说若是没有北燕的供应,不出三个月,这只大军就会陷入没有铜铁修补兵器战甲的窘境。
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虽有算谋在前,但大军压境不可不防,段天涯是治军的好手,借着太白山脉天险抵挡住三月半载完全没有问题。”
“如今的当务之急就是齐国那个随时会爆发的火山,虽说姜盛武以坚壁清野之法暂时能阻挡住血魔,但血魔长寿,不可能永远地困住他们,若是不能一举剿灭,只怕日后必成大乱,危及天下苍生。”
“比起崇烈虎,这血魔才是真正的天下共敌啊,只可惜我北燕大军距离齐国太远,不然哪怕拼尽所有,我也要为天下除了这块恶疾。”沈清酒劲上来,站起身来,壮志凌云道。
“蠢人才会硬拼,擒贼先擒王,血魔亦然,我翻阅古籍研究,五百年前那场血魔大乱,就是先围杀了大魔头胡天,才有逐个击破的机会。”
叶天功力深厚,酒量也极好,比起早已神志不清的沈清,多了几分镇定道:“依大哥之言,是要除掉秦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