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宋先生这么有才啊。”

宋淮笑了，眉眼温柔：“好听吗？”

路泱点头，“乱我心曲。”

路泱不经意间看到了放在床头柜的相册，讶异了一下走上前去拿起来，转头笑着问：“这是你多大的时候？”

相框中的少年没现在那么英气，可面部轮廓更加清瘦些，比现在白左手拿着一个篮球，看向镜头有种侵略感，看起来又冷又酷。

翻到后面写着一个日期，1998年校运会留影。

宋淮走过来凑近看，“十七岁那年校运会，一个学姐帮我拍的。”

“哦？”

“学姐？”

宋淮听出些许吃味的意味，笑着指着相册中少年时期的脸，“你没看我都没笑吗？”

“你不懂”路泱摇摇头，一副意味深长的模样。

“女生，最爱你这种又冷又酷的。”

宋淮凑到她面前用两指推在自己的唇两边，往上一挤露出一个笑容的弧度来。

“现在呢？”

路泱叹气般摇头手拍了怕他的肩，“傻了吧你？”

“这送我了啊”路泱拿着相框朝着他扬了扬说。

“还有没有别的照片？”

“在我爸妈家，我有空顺便带出来给你看，1-30岁都有。”

“嚯！”路泱一听1-30岁都有惊讶又感到惊奇道。

“你呢？十几岁的照片？”

宋淮从衣柜拿出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把头靠在她肩上问道。

路泱眉一挑，“我去房间拿电脑，在里面存着。”

路泱提着电脑过来顺势躺在床上，宋淮拿出枕头垫在她身后，把她圈在怀里。

路泱点进一个文件夹，里面全是迈子拍的，“这里呢14-25都有。”

她点开第一张，是路泱穿着校服清瘦，校服短裤下的双腿又白又直，女孩面对镜头没有羞怯，靠在墙边头微微偏着，轻微笑了一下，背景下的蓝天白云与青春的明动融为一色。

宋淮双手环过她的腰，一只手搭在鼠标上点击着下一张，这是一张关于青春那种暧昧、彼此心知肚明的暗恋情绪，从这张照片看，显然路泱是被暗恋的那个。

站成一排的少年，唯一不整齐的就是那颗偏向路泱方向的男同学视觉，而路泱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双手插在校服外套里，袖子拉上一点露出纤细骨感的手臂。

她察觉到了某道炙热的视线偏头看向那个人，直面与那道目光对视，眉眼流转这眸光嘴角上扬。

路泱这个人即使淌着一身黑成长的，可心智依然超乎年龄那种洞察一切的目光和清冷感，被岁月一一印记着翻开过往的片刻记录，也被这种气质惊艳扑一脸。

“你对他笑干嘛？”宋淮问。

“好玩啊”路泱往后仰将后背紧贴在他胸膛上慵懒十足。

宋淮抓起她的手捏着玩，“初中怎么瘦的跟小鸡一样？”

“那会不想活。”

路泱平淡的说出这句话，目光流转不知看向何处。

宋淮心脏一窒，摸上她柔软的发丝“说说吗？”

路泱像是陷入了沉思，随即眉头紧皱了一下撇撇嘴“没发生什么，就是觉得没意思。”

那会儿的她，像是一具躯壳，该笑笑该学习学习，好像她是一个正常的初中生。

回家的时候，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又看看对面陈叔招呼她吃饭的情景，总是有种分裂的感觉。

她的灵魂被劈成两半，一半在那件空荡荡的屋子里肆意滋生着什么，一半是正常的样子。

什么都没发生，没人欺负她，她长的好看很多男生都追她，学习成绩也很好。

什么恨啊、痛苦啊都没有，她就像一片落叶被风一吹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被扫掉。

平静……

平静的吓人

漠然也好、高兴也罢都是真真实实的。

可就是平静，静的听不见这个世界的震耳欲聋。

那时，男生们对性很蠢蠢欲动，当着她的面放起了黄片这群男生是楼下的一群混混。

放学路上见着她，见她好看就强势硬拽她到一栋破旧的楼里面看片子，屏幕上两个人的交缠呻吟让那群人热血沸腾，瞠目结舌。

各种猥琐嬉笑的声音观察着她，路泱突然嘴角笑了一下，直勾勾的盯着不堪的屏幕，然后偏头问：“我可以走了吗？”

一群男生感到费解，一般女生不都是尖叫又害羞的全脸发红，唯唯诺诺的捂着脸。

可眼前这个女孩像是在看什么教科书内容一样。

“你是没被c过吧，被那样过你就不会是那个表情了。”

少年说出这句话的嘴脸，像一群发情的泰迪，互相推搡着笑得不亦乐乎，感觉特别好玩特别刺激，像高高在上的地主。

在路泱眼中，他们就像一群圈养在猪圈的猪，又蠢又丑陋。

“你呢？”路泱把书包拉了一下，从校服口袋里拿出烟，又蹭开打火机微微护着火点燃烟尾。

少年们被这一操作逼的说出了各种脏话，瞠目结舌震惊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女孩头发到肩，校服有些松垮，二两肉的既视感，吸烟的动作却那么娴熟。

那张冷漠又挑衅的脸，在弥漫的烟雾中显得格外突兀。

“你下面毛长齐了吗？你不会自卑吗？”

路泱吸了一口烟，缓缓的说着，不带任何的情绪。

仿佛问的是，“你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