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见林月汐虽笑得温和,但眼神里透着一股子杀气,立刻服软,嘿嘿地赔笑两声从林月汐手下逃脱,厚着脸皮道:“女人性子烈可没什么好处。”
季瑊两步跃回来,朝那女人瞪眼挥手,怒道:“还不快滚!”
那女人撇撇嘴,嘟囔一声:“凶什么凶,男人都一个臭德行!”说着,往院中瞧了一眼,又忽然两眼一眯,露出些许笑意来,不过转瞬又立刻收敛起来,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抬手拿帕子掩了掩,也不知是否真哭,扭捏着身子离开了。
林月汐冷笑一声:“跟姑奶奶斗,还真是不识抬举!”
季瑊歪着头看向她,脸上是不可言说的神色,既有几分歉意,几分担忧,又难掩几分不可思议还有厌恶。
他平生最厌恶的便是这种人。
他似乎没有想到林月汐竟能安然地与汇香楼妓女对阵,竟还引以为傲。
他突然对她在琴川的营生来了兴致。
林月汐高兴,仰面看向季瑊,却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心下发凉。
两人转身回院,正堂廊下一人负手而立,季元清就站在他身侧。看那人,虽须发泛白,却仍有年轻时的熠熠风采,眉宇间的英气丝毫未受岁月蹉跎,一袭锦袍更衬出华贵气质。
林月汐远观过去,不禁暗喜,季骆林还是如当年那般模样,只是皱纹稍深。
若谢梁还在,风采定不会逊色于他。
“门外何人厮闹?”他沉声一问,不怒而威。
李伯连忙上前去躬身道:“是个疯子,找错门了。”
“分明是个烟尘女子,还口口声声来寻世子,你当我年迈耳聋了不成?”季骆林言语中几分怒意。
李伯惊乱,连连道:“想来是故意惹事……”
“季瑊!”季骆林低吼道,“你来说!”
季瑊微微仰面,举目平视,淡淡地道:“有什么好说的。”
季骆林噎了口气,怒道:“败坏我季府门庭!今日起,无我命不得外出,回房自省去!”
季元清一愣,想要劝说几句,却慑于季骆林威严,终究退却,季瑊盯着季骆林看了许久,冷声一笑,甩手离开。
林月汐举目看去,不巧与季元清对望,她心头一颤,有了一番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