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玏将柳宁元送出门去,林月汐依旧惊魂未定。
柳宁元竟是成王近侍!
幸而那块玉成为尚未见过。
“你们怎么认识的?”季瑊仔细打量一番,确认季玏和柳宁元两人出门走远了,才将门关好。
林月汐缓缓叹了口气,道:“之前在琴川时,他去给我师傅送寿礼,在燕璋楼歇脚,我正好在燕璋楼打酒。”
“你师傅?”季瑊声音渐弱,打量着林月汐的脸色。
“墨山。”林月汐道,“他是我父亲旧友,曾将我托付与他,谢府遭难,我便投他而去。”
“我幼时只听说成王有几年不在京中,也只是听你哥说起,他在何处拜师习剑”
“没想到,他竟也是墨山之徒。”林月汐沉沉地闭上眼睛,心中慌乱不已,“若是平时,我自然高兴,只是现在,先不说我这副模样他不敢相认,就单说我的身份,不知会给他带了什么麻烦。”
“他在京中处境并不好。”季瑊道,“陛下对他很是猜忌,他不得不远离朝政明哲保身,可是陛下总是疑心他有篡位之心,时刻提防。成王府中也不乏监视他的眼线。”
这些林月汐来到洛阳之后便已经听说了。
想当年一代贤王,皇位的最佳继承人,竟然落得如今局面。
“实是可惜啊!成王也体察明允,宽容恩德,若是在朝中效力,六部尚书合力也不及他一人。”季瑊道。
林月汐闻言冷笑一声,当年先帝临终前的话,谁又知道呢?如今记得的,也只有她,还有
还有一人。
陈常侍。
林月汐忽地眉头一凝。
“陈常侍可还好?”林月汐问道。
季瑊显然没有料到她会提到此人,稍稍一愣,点头道:“仍在陛下身边侍奉。”
会不会?
“那圣旨,没有印。”
难道是陈常侍伪造了圣旨?
这可是重罪。
不,他不会,陈常侍与成王走得近,平素待成王也极为亲近,更是没少得成王恩惠,况且,他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小人。
林月汐沉思着,当年的事情连谢梁和谢江安都没有弄明白,时隔多年,她又怎能想通。
“怎么了?”季瑊问道。
林月汐强笑着摇摇头:“就是想起成王哥哥了。”
“你要去见他吗?”
林月汐摇摇头,她还没有想好,或者说,她根本没有准备。见,自然是想见的。只是该以何种身份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