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遇说:“年前楼月王离开王城,王室三子明争暗斗,夺嫡之下急功近利,则必有远侵,北境得做好防备。”
谢迁闻言皱眉,前世北境战乱乃楼月国主亲自挑起,没想到今生竟有异端突起?
“不必忧心,”温遇说,“赤令军驻守北境多年,楼月也是老对手了。”
温遇见谢迁仍有些愁眉不解,不知他在忧些什么,又开玩笑说:“再者说来,京都不还有神枢府吗,神枢府能人修士众多,咱们若是有需要就问你温遥姨母和言疏哥哥借一借。”
温遇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谢迁心头便更沉了。
他倒也没有在愁楚灵越和温遥的关系,他愁的是神枢府。
以他目前的猜测,比起是温遥和楚灵越待赤令府有歹意,他更愿意相信神枢府内还有一股不可知的势力不在温遥和楚灵越的控制之下。
可是他近来时常去到神枢府,却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但这些事,他总也不可能让楚灵越帮着去查他自己的府邸,而这本也是虚无缥缈之事。
说到底还是神枢府不比其他,戒备之严有甚天牢,他一个外人根本不可能了解得有多深,那他还能怎样接近神枢府呢?
他正想着,耳边就忽然传来徐霁的喊声。
温遇见徐霁来了,让他俩自行玩耍之后便知趣地走开。
谢迁近日都忘了找徐霁,此时想起还有些愧疚,赶紧笑着同他说了声新年好。
徐霁却摆摆手敷衍一回,走到他面前盯着他质问道:“你什么时候跟楚言疏搞到一起去了?你居然不告诉我?”
谢迁差点呛住:“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徐霁说,“我刚碰见林少府家的二小姐,她说她今日应邀去神枢府,居然听到楚言疏说他对你情根深种,还非你不娶!”
“胡说八道!”谢迁惊到大吼,“他什么时候说了!”
“一个人也就罢了,可刚林二小姐是和其他三位小姐一起的,她们全都这么说!”徐霁也跟着他吼,“还有昨夜除夕,听说他还当殿说要为你守身如玉!”
“造谣!”
徐霁又说:“还有前几日你俩受罚,有人亲眼看见你俩在佛堂交颈而卧!”
“没……”谢迁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但还是肯定地说,“瞎扯!”
“你心虚了谢昼夕!”徐霁眯着眼转圈绕着看他,叉腰道,“谢昼夕你真不够意思,这么大的事你居然瞒着我!就算你真的断袖了,难道我还会歧视你吗?你只要说一声,我立刻就给你去找画本好吗!”
徐霁在那儿罗里吧嗦说了一堆,谢迁听得脑仁疼:“是真的没有,全都是大家添油加醋……”
“你居然还不肯告诉我!”徐霁觉得甚是不可思议,“反正这事是真的闹大了,这下可不只是坊间传闻了,朝中下到九品小吏上到达官显贵,今年谁不就着这桩事下酒,连我母亲都来问我你们什么时候成婚!还问我赤令府和神枢府是谁娶谁嫁!”
谢迁真没想到能够传得那么离谱:“……有人在整我吧?”
“谁稀得整你,”徐霁气哼哼的,说话竟也不靠谱起来,“你再过十几日就要生辰了,往年你都提前一个月朝我要礼物,可今年到现在都还没动静,怎么着,你该不是憋着要在生辰的时候成婚,给你自己赠个天大的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