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红木盒子里面是不是装了一块黑漆漆的东西?”
“是的,您是怎么知道的?”雷斯诺一脸震惊。
“我见过一次,之后呢?”
“之后,我把那个红木盒子拿回家试了试,妻子果然恢复了,于是我把红木盒埋在院子中,让梅萨尔和我妻子都能受到它的影响。”
“梅萨尔时常翻墙去找我妻子谈心,两人关系极好,原本以为可以这样一直生活下去,可是梅萨尔和卡文斯突然失踪了!”
“没想到,没想到她一直都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而我竟然找了十五年都没有找到!”
说着说着,雷斯诺一边自责一边再次痛哭起来
“雷大叔,这也不怪您,谁也想不到她会被藏在地下!”
“可是,凌警官,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卡文斯为什么要把梅萨尔藏在地下通道里面,如果他回不来,完全可以把她交给我们啊!”
凌锋点了点头。
“是啊!我现在也有这个疑问,我原本以为他是担心梅萨尔无人照顾才把她关起来的,此时看来似乎还有其他原因”
“雷大叔,我能去看看那个红木盒子吗?”
雷斯诺迟疑了片刻,随即点了点头。
“好吧!”
两人回到那个埋设红木盒子的位置。
此时,梅萨尔与雷斯诺的妻子欢声笑语,聊得正酣
雷斯诺打开庭院灯,凌锋拿起铁锹开始挖土,不一会儿的工夫挖出来一个浅坑。
凌锋抓起一把土,仔细观察了一下,随即眉头微皱
“这土怎么看着有些发红呢?雷大叔,您看一下是不是?”
雷斯诺也抓起一把土,“确实有发红的迹象!”
凌锋继续往下挖,发现随着深度增加,土的颜色越来越红,直到变得血红
“这是什么情况?当时埋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
看着血红的土壤,雷斯诺不禁头皮发麻。
凌锋并没有回应他,而是继续往下挖着
“不对啊!理论上应该早就能挖到了,我当时埋得没有这么深啊!”
凌锋忽然停下来,疑惑地看向雷斯诺。
“雷大叔,您确定吗?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您该不会搞错了吧?”
“绝对没有错,当年卡文斯告诉我不能卖得太深,不然就失去作用了,所以我只埋了三十公分,现在都挖下去半米多了!”
凌锋眉头微皱,随即继续往下挖着
随着下挖发现,土壤的颜色已是鲜红欲滴,而且土质也变得越来越松软。
忽然,在挖到七八十公分的深度时,铁锹碰到了硬的东西。
凌锋把铁锹偏移一分,把那东西小心翼翼挖了出来。
“对,就是这个红木盒子,只不过跟以前不一样了”
凌锋并未直接用手去拿,而是用铁锹把它托了出来,擦掉上面的土壤。
只见这个红木盒子已经不再是原木色,而是变得血红,如同是在鲜血中浸泡过一般。
并且在红木盒子外层纵横交错缠绕着密密麻麻的菌丝。
“这是血太岁的菌丝?我妻子感染血太岁后,身体表层就出现了这样的菌丝!”
凌锋轻轻摇了摇头,“这些菌丝是黑色的,不是血太岁的菌丝,想必是这里面的东西穿过红木盒子生长出来的。”
“那这土壤为什么是血红色?”
凌锋思忖了片刻,忽然想起来在矿洞的经历,现在应该称其为太古铜陵了
他想起在太古铜陵时被血太岁感染,额头上的诡眼漩涡吸收了血太岁的红色血气,这才令自己没有失去意识
此时看来,梅萨尔和雷斯诺妻子的情况与自己似乎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可是为什么卡文斯最后又让梅萨尔脱离了它的影响,这种操作未免有些让人琢磨不透
“雷大叔,我想这血红色可能与血太岁有关吧!或许打开这个红木盒子才能知晓。”
“打开看看吧!原本里面就是一块黑色的跟树皮一样的东西,估计也还是那样!”
凌锋用铁锹铲掉红木盒子表面上的菌丝,然后慢慢打开盒子
突然,脑海中一阵强烈的耳鸣声骤然响起。
凌锋强忍着头痛集中意念于额头,紧接着诡眼漩涡再现!
钟鼓之声随之响起,与耳鸣声相互抵御着,形成了僵局。
不过,凌锋的头痛症状已经基本消失,他低头看向红木盒子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只眼球,一只拳头大小的眼球,漆黑色的表面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红血丝。
“这这”雷斯诺吓得连续后退了两步,没站稳一屁股蹲在地上。
“这这还是我当初埋进去的东西吗?”
凌锋紧紧盯着这只眼球,忽然想起了过去的一个画面,一个在边桥派出所里绞尽脑汁,怎么都想不起来的画面
那是在江游派出所,田涛与田刚的手机给凌锋打了求救电话
事后在他们的手机屏幕上突然出现了那只诡眼,当时的那只诡眼并不完全是漆黑色的,而是泛着红血丝!
不知为何,现在忽然想起来
那只眼睛与红木盒子中的这只眼球相比,竟然有着极大的相似之处。
红木盒子中的东西必定不是普通的黑古太岁,凌锋想到在西陲第一次见到的场景,耳鸣声令自己直接晕厥过去。
而卡文斯仅是一名矿工,即便是他挖掘了黑古太岁和血太岁,也不可能会拿出红木盒子这样的东西出来!
何况这种红木盒子曾经出现在边桥土木工程集团的地盘,也就是说这个红木盒子必定是有人专门送给他的!而这个人必定与边桥土木工程集团有关。
既然牵扯上了他们,那就是另有目的了,毕竟他们一向都是无利不起早的!
凌锋此时已然明白,那塔尔要找的东西恐怕就是这个红木盒子中的这只眼球了。
也就是说他们给卡文斯这个红木盒子是为了培养这只眼球,那他们用这只眼球做什么?
还有,卡文斯选择让梅萨尔远离这里,想必是知道了什么,不过以他的资历,应该是有高人指点。
难道是章庆生,或是父亲?
凌锋能想到的,也只有他们两人了。
也难怪那塔尔会盯上章庆生和父亲,他们是知道红木盒子的
刹那间,个中细节与疑问在凌锋的脑海中快速闪过,那个诡眼漩涡已经消失,耳鸣也停止了。
只有红木盒子中的眼球仍然栩栩如生
“雷大叔,这东西现在明显已经不是你当初埋进去的东西了,我现在很想知道卡文斯给你这东西之后都说了什么?”
雷斯诺已经从惊恐中慢慢恢复过来,听到凌锋的话,便陷入了回忆之中
十五年前的一天,雷斯诺正在家中照顾着生病的妻子。
当时妻子已经是油尽灯枯,原本雷斯诺打算让妻子继续在医院中疗养,可是妻子坚持在家中度过生命最后一刻。
雷斯诺日夜陪伴着妻子,不曾离开妻子一时一刻。
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雷斯诺无精打采地打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