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雪看菱儿一副惶恐不安的没出息模样，不由气急，正想要再说什么，就见董姨娘推门走了进来，神色一紧，连忙闭上了嘴。

董姨娘对菱儿摆摆手，菱儿如蒙大赦，急忙快步出了屋子。

秋月雪看着她慌乱逃离的背影，更添气怒：“跑得这么快，难道这屋子里有老虎要吃人！”

董姨娘静静地看着秋月雪，秋月雪本来还一肚子的怒火不甘，慢慢却有些支持不住，微微侧头避开董姨娘的目光，皱眉委屈道：“难道姨娘也是来劝我去向姐姐请罪的？”

秋月雪有些不满，当时姨娘也在场，看她要杖责丁香，姨娘也没有阻拦。只是后来看丁香伤得那么重，神情才有些难看，后听说了丁香的死讯，又知道秋思言竟然为了丁香违反长公主的禁令回来送丁香最后一程，她甚至是有些惶恐无措。

董姨娘摇摇头：“那丁香给你下毒，你惊怒之下举措失当，也是可以理解的，是郡主没有管教好自己的丫头，这一点是你占了理，你自然不用去向她请罪。”

秋月雪心里微微好受了一些，事情发生以后，几乎所有人都或委婉或直接地劝她去向秋思言请罪，好像她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完全忘记了事情的起因，忘记了那贱婢想要毒害她的事实。

秋月雪冷哼一声道：“父亲还说李总管可以信任，可这次他竟然接连几次跑来劝我去惠风院请罪。本来我是占理的，若是去请罪，岂不是承认自己是……无理取闹了吗？”

董姨娘点头：“一定要咬死了这一点，你是因为发现那丁香下毒谋害你，所以才……”

秋月雪瞪眼：“本来就是她给我下毒，姨娘你这么说，好像是我们冤枉了她似的。”

董姨娘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耐下心来教导：“虽然那糕点中的毒药和我们最初准备的毒药不一样，药性要更烈，可是那也不能就肯定是丁香下的毒啊。你想想，我们明明吩咐人趁丁香不注意把药下在面粉里，可是最后我们让大夫检查的时候，却只有一种毒药，却没有发现我们准备的毒药，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秋月雪默想了片刻，恍然大悟，惊恐道：“是有人换了药？可是，这事是交给薇儿办的，她不可能……”

董姨娘道：“薇儿几个都是在你身边服侍多年的，是我们特意从边关带回来的，她们的家人都有我们派人照顾，所以她的忠心不用怀疑。”

秋月雪不解：“那事情发生后，姨娘为什么要把薇儿关起来？”

董姨娘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当时是薇儿去惠风院把那丁香请来的，后来又是薇儿做的证，这些都是瞒不住的，秋思言现在一定已经知道了，她要是想要报复，只要吩咐一声，就能让薇儿死得无声无息。”

费心费力辛苦多年才培养出这四个丫头，要是这样就折在了秋思言的手里，实在是不值。

秋月雪不以为意：“你们不是都说要给姐姐一个交代吗？那就把薇儿送给她出气就是了，何必那么麻烦，非要我亲自去？”

董姨娘急忙环视了一下房间，见门窗都关着，外面的人应该听不到，这才稍稍放心，压低声音道：“薇儿在你身边多年，向来忠心耿耿，为我们办了不少事，你的事情她也大多知道，你竟然想把她送给秋思言处置？”

她的女儿不可能这么蠢！

董姨娘心中郁卒，都是这些年她把雪儿护得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