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缓拂去阮桉抓住的手指,姜诺颖眼眸中透着朦胧无措,说道:“官人请自重,小女无辜遭受牵连,现下身体不适,可否先行离开。”
阮桉瞄到她青紫的手腕,意识到唐突,仔细端察着,眼前姑娘如此娇弱,身形也不像那逃犯,约莫是他糊涂弄混了。
他后退一步致歉告辞,向后挥手,下属便上前将楼下闹事的一群酒鬼压回官府。
阮桉交代好事务便转身走进书房,桌台前一位白发老人正提笔作画,拂袖的手背泛着褶皱,暗黄色的斑点四散在其上。
灰色中空帷帘下遮,那老者头发白皑,整齐的束在冠中。他提腕一动,笔下如走神风,山水之画极为恢宏。
阮桉单膝跪地,俯首说道:“属下无能,让那贼人逃脱了,请大人责罚。”
台上老者一听,毛笔砸落在地上,墨汁飞溅在阮桉暗黑的官袍上,瞬间融合在其中,赭褐色的笔直滚动一番,最终停在他的脚下。
老者拿起一旁的净手巾擦拭着墨迹,声音极为混沌:“算了,既然敢来我这偷东西,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就算是抓到了人,也问不出什么。”
黄大人琢磨着手中的地图碎片,黄棕色的牛皮纸上标记着奇异的符号,这是临安国的地界。
传闻临安国冒险队偶然发现一座矿山,由于地势崎岖偏僻,几人匆匆画出了大概的范围便离开准备回主城复命。
回途的路上他们不幸遭遇盗贼,一众人死伤走散。之前以防不测,他们将地图撕碎,每人手上保留有一块碎片,等回婵云城尽数献给国君。
其中一名亡者手中的地图辗转到一个商人的手中,他看出了碎片的价值,为打通自己在两国的生意,便将其献给了黄洵大人。
阮桉起身坚挺着脊梁,暗黄的皮肤凸现出他黝亮的眼瞳,神色沉灼而内敛,问道:“大人,可要属下增派人手继续追查都城里的外来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