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方废墟的城堡上,一个庞大的魔术法阵正在不断的运作着,在其上有着数千块的黑色碎片不断的变化成充沛的魔力,凭借着魔术法阵的连接,流转到从者的身上。
在法阵的周围,是百十来名武装齐全的人造人士兵,把守着要道,连一只虫子都不放进来。
废墟城堡的中央,黑方的从者们也围坐在一张长桌上,对着地图,不停的指指画画。
能够自由的在天空中翱翔的从者毕竟是少数,阿斯托尔福的幻马也并不能承载数量如此之多的从者。
想要突击进在空中飞翔的堡垒,必须要寻求其他的工具,…属于人类的工具。
在草黄色的地图上,考列斯在己方与空中花园的位置中间放上了一颗棋子。
“既然对方会飞的话,用飞机去追逐就可以了吧?”
“不行,”贞德摇了摇头,“对方的Assassin在城堡周围布置了密集的防御网络,飞机恐怕还没接近就会被打下来。”
喀戎靠着已成为废墟的墙面,目光瞅着桌上的地图,沉思了片刻后,补充道:
“而且,对方的Archer阿塔兰忒是希腊神话中数一数二的女猎人,她的话想要射落飞机,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那…如果使用地对空导弹…”
“不行,没有神秘性的东西,是伤害不了魔力构成的建筑的。”
“那…既然如此的话,那就派遣大批的飞机吧,以数量来干扰对方的视线,总有几架能突破防御网络。”
喀戎点了点头,对考列斯的建议表示着赞同。
“虽说是近似胡闹的做法,但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菲奥蕾也点了点头,语气随意的说道:
“以尤格多米雷尼亚族的财力,应该能准备数百架飞机。”
“还有我!还有我!”
阿斯托尔福兴奋的举起手来,像小学生想要得到老师的表扬一般,积极的举荐着自己。
“我和我的马儿,也能在外面骚扰,干扰对方的注意力!”
“好,那战略就这样定下了!Ruler,你意下如何?”
听见了喀戎的呼喊,贞德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地图,也点了点头。
“嗯,那便就这样吧,由阿斯托尔福载着我在外面干扰,我拥有着强大的对魔力,基本可以免疫那些魔术攻击。这一次,有了充足的魔力,应该能很轻易的突破Assassin的防御…
飞机的话,准备三架就可以了,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围剿红方,将他们的战力分散开来。”
对于突破Assassin的魔术防御,贞德还是很有自信的,毕竟,刚刚要不是这具躯体能提供的魔力太少,导致阿斯托尔福难以进行剧烈的运动,她早就突破了对方的防御了。
“那…就这样定了,发动总攻的时间选在?”
“后天吧,我想…我们之后可能还会迎来一个意想不到的盟友也说不定呢。”
……
空中花园的核心,天草四郎站在仪式台的中央,抬头注视着那长得酷似爱丽丝菲尔的黄金圣杯,开始连接起了“线”。
这些线是提供魔力的供给渠道,有了这庞大的魔力供给,即使他成为红方所有人的御主,也丝毫不成问题。
大圣杯的能量是极其稳定的,达尼克花了六十多年都没能使用和调动的能量,在天草四郎的双臂中却如同孩子一般乖巧。
天草四郎的宝具右臂·恶逆捕食与左臂·天惠基盘,若在正常的圣杯战争中,最多只算是一个三流的宝具。
但在这场不同寻常的圣杯战争内,天草四郎的宝具能做到迦尔纳的神枪、莫德雷德的圣剑都做不到的事情——支配“圣杯”
单纯的圣杯,做不到救济全人类的事情,天草四郎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
所以他需要在原有的圣杯系统上做出一定的改造,改造圣杯是一件极其危险,或者说是极其疯狂的事情。
因为从者本身就是由大圣杯召唤出来的,进入大圣杯会随时面临着消逝的危险。
即使天草四郎获得了肉体,即使他拥有着能改造任何魔术的两只手臂,这种举动也是九死一生的。
……
大圣杯着身前,天草四郎的双臂散发着不同的光辉,平举着,一步步的靠近着大圣杯的核心。
他的手在颤抖,这是由于恐惧而诞生的颤抖,圣杯天然的对从者有着压制的力量,这是类似于生物本能的威胁。
越靠近大圣杯,天草四郎的身躯越飘渺虚幻,他拆下了身上的绷带与斗篷,连神父长袍也脱掉了。
**的身体所展露出来的是无数的刀伤与火烧痕迹——这是那一战留下来的。
天草四郎张开了双臂,像是想要把整个大圣杯纳入怀中一般,双臂的光辉更加耀眼,这是他的宝具启动的信号。
天草四郎朝着空中的大圣杯踏出脚步,并没有踩空,就像是有着虚空台阶一般。
这台阶是尸体的幻影组成的,它的材料是那些死去的人…
那些在战争中信仰他,却悲惨死去的人…
他们怨恨着,怨恨着一切……
拯救他们,是他的义务。
继续向上走着……
天草四郎陷入了回忆
在他十七年的第一人生,和六十年的第二人生里
他把所有的一切都献了出来,一直活到今天,怀着牺牲一切的觉悟活到了今天…
现在,他的肩上承担着数十亿的善性,无比沉重,几乎要将他压垮。
所以…他怎么可能输,又怎么可能死……
朝着大圣杯的核心,天草四郎坚定的迈出了最后一步,与大圣杯进行着连接…
刹那间,世界翻转了。
迎接他的是极乐…
如同入睡时的舒适感,而且还是永久的,让人不断深陷其中。
不管有多么强烈的恶意,在这里也一定会被彻底抹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