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清觉得自己若是在地府搞个房地产开发，应该会很有前途。

他正进行下一步上浆，手机就收到一条收款信息。

呦呦看着上面一串零，羡慕得快要流口水，这么多钱能买多少好吃的啊！

她又摸出自己的存款，数来数去里面只有她瘦巴巴的两千块钱。

偷偷瞄一眼男人，见他没注意到自己，呦呦暗戳戳地点开直播app的注册界面，听吴阿姨说在地府做直播可赚钱了！

她捏捏小拳头，暗下决心，她可不当小废鬼！

她呦呦，一个未来会坐拥无数粉丝，成为直播一姐，然而现在还只是个靠人养的小废鬼，也是有梦想的！

有梦想的鬼才不会是一条咸鬼！

周子清没注意到呦呦的情绪变化，按照上面上面留的电话打了过去，几乎是下一秒，电话就被接通。

电话那头的人迫不及待地问：“是大师吗？”

周子清“嗯”了一声，道：“你约个时间地点，具体情况见面再说。”

听着大师沉稳镇定的声音，王尧松了口气，立即接话道：“我随时都有时间，大师您看现在行吗？”

他怕拖一天再给他出条人命，经营半辈子的小身家可经不起这么折腾。

又来活儿了，周子清挂了电话问呦呦去不去，呦呦看了看手机，心想做视频博主可是要有素材积累，便点着小脑瓜，“要去。”

她想着地府的博主都是直播地府的东西，那她就另辟蹊径，在地府直播人间。

哇~给自己竖起大拇指，她可真是个赚钱小天才！

呦呦把手机挂脖子上，设置广角镜头，环境景物一览无余。

她思考良久，终给自己的定位是吃播，因为她数来数去自己的优点，好像只有这个最突出，于是她借口想吃饭，让男人先去商场买炸鸡。

她已经想好素材了，就拍大胃王口吞人间美味炸鸡。

周子清也了解对方的饭量，不用她说就将菜单上的都点了一遍。

等炸鸡的途中，呦呦就在商场飘来飘去，想录下商场的大致环境。

“可爱呦呦”的直播间只有粉丝寥寥几人，说不准还是直播app为了面上好看给每个新人博主送的。

周子清只以为她是无聊乱窜，没去管她。

他的注意力都放在炸鸡店的一个小伙子身上。

对方额头处冒着丝丝黑气，既然见了就不能不管，他等小伙子出了店，也跟在后面。

呦呦拍了一圈回来看到男人的背影，距离不能超过五米，下意识也跟了过去。

呦呦追上男人，直播间露出男人的半张侧脸。

直播间里，一条id名叫“就好孟婆这一口”消息飘过来：「博主朋友好帅，是哪个年份的鬼？」

「朋友一生一起走：一看这就是在人间的商场，人家明明就是大活人。」

「奈何桥维修工人：在地府直播人间，博主牛掰！」

鬼不得轻易滞留人间，以“人间”为噱头，进入直播间的粉丝越来越多。

这些呦呦都没看到，她注意到男人有意跟着前面穿着炸鸡店服的小伙子，好奇问道：“你要去干什么？”

周子清回道：“我观他印堂发黑，是撞鬼之相。”

呦呦抬头看到男厕所的牌子，认真解释道：“我们鬼也是有节操的，不会躲在厕所吓人的。”

直播间也深以为然。

「奈何桥维修工人：是啊，我们鬼也是要面子哒！」

「朋友一生一起走：什么“鬼从马桶里钻出来咬屁股”都是编剧捏造出来的！是时候为我们鬼正名了！」

「就好孟婆这一口：我们鬼才没那么无聊！」

直播间里热火朝天的，周子清见小伙子脸上的黑气愈加浓郁，在对方进厕所的前一刻撞上去，往背后贴了一张辟邪符，这样鬼就注意不到他。

小伙子见是刚刚买了一大堆炸鸡的客人，笑了笑没在意。

「就好孟婆这一口：不是吃播直播间吗？怎么突然出现符箓，搞灵异直播吗？」

「奈何桥维修工人：→_→你一个鬼还质疑灵异？」

「三层地狱钉子户：老夫观这年轻人似有一手。」

「好色鬼见习生：我不好奇灵不灵异，我只看脸。」

周子清迈步进去，呦呦也跟着进去，半点没有进入男厕所的羞赧。

「就好孟婆这一口：进男厕所嘤嘤嘤~人家做人做鬼都是第一次~（博主干得漂亮！）」

「奈何桥维修工人：我一点也不好奇，但我有个鬼友说他临投胎前想看看。」

「好色鬼见习生：博主冲啊！」

鲜花x10

火箭x2

手机抖动，呦呦见直播间突然给自己刷礼物，粉丝也多了几个，心里很高兴，她就知道呦呦这么可爱，怎么可能没鬼喜欢呢？

周子清进了隔间，让呦呦在外面等着，呦呦便在杂物间翻出除异味的薰香，暗戳戳想试试什么味道。

周子清在隔间站了一会儿，头顶有鬼的声音幽幽传来，“你是要红的手纸还是白的手纸？”

周子清感觉自己好似被分离成两个人，内里的小人心头狂跳，只想尖叫逃跑，外表的小人则镇定的回道：“不好意思我刚从印度回来。”

鬼：“所以你是要红的手纸还是白的手纸？”

周子清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其实我一般都习惯用手。”

鬼可能没见过这么不按套路出牌的人，明显暴躁起来，露出身形。

漆黑的人形，勉强能看出五官来，一手拿着白色手纸，一手拿着红色手纸，逼问道：“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要红的手纸还是白的手纸？”

呦呦蹲着正在翻找打火机，手机摄像头通过小隔间的底部空隙将一人一鬼的对峙收入眼底。

「就好孟婆这一口：呸！给我们小鬼鬼丢鬼！」

「奈何桥维修工人：此乃个鬼行为，与地府鬼员没有任何关系。」

「好色鬼见习生：我这么好色都没想过去厕所偷窥，he~tui！鬼渣！」

「朋友一生一起走：我们正经鬼不屑蜗居厕所，这哪儿来的野鬼拜我们名声，一看就不是正经鬼！」

周子清没有废话，即便心底害怕地要命，面上也是稳得一批，干脆利落掏出符箓贴在鬼的脑门上。

“滋拉~”一声开始冒烟。

呦呦动动小耳朵，机警回头，“谁在厕所烤肉！”

「奈何桥维修工人：偶遇大佬，前排留影合照！」

「就好孟婆这一口：就冲这符箓贴上发黑冒烟毁鬼容，我都不想干坏事了。」

「忘川的水我的泪：好凶残的男人，博主胆子真大！」

「地府不相信鬼话：弱弱问一句，有谁还记得这是个吃播直播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