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笑骂:“别以为我听不出你又在变着法骂我们了!”
“那文若接下来如何打算的?”
郭嘉道:“刘岱被杀,天下宗室必然哗然,兖州诸贼如黑山、黄巾、于夫罗的匈奴必然被宗室口诛笔伐,而除了益州刘焉守于一隅外,其他宗室不可能再有依附袁术之可能,特别是之前就和袁术不睦的刘表必然发难袁术,使得袁术不得北顾。”
袁珣点点头道:“干得漂亮,那刘备呢?他简直滑溜至极,高大哥率军攻下平原,诛杀田楷后,此撩居然早已逃到济南,我准备让锦衣卫散步刘备勾结青州黄巾掀起天下大乱的事情,让他名声大败!我看他还怎么以宗室仁德之名行于世!之前是子龙为他求情,才饶他一命,此人心智坚韧,绝非池中之辈,若不除去必将是吾之大敌!”
郭嘉摇头道:“我们还是小看了刘备,就在刘岱身死之事传出去的同时,他便宣布讨伐兖州黄巾,带着千余兵马逃出青州直奔兖州而去,他对名声的看重远远超乎我们之前的估计。”
说着,郭嘉道:“虽刘备是坚韧之辈非池中之物,但他羽翼未丰,此时我等也不能顾忌他了,田楷身死平原,刘备南逃兖州,青州之乱只剩百万黄巾,可是我等此前轮番大战,粮草不足短时间内荡平青州,急需修生养息才是。”
袁珣点了点头道:“确实。没有地盘是我们的硬伤,有了地盘需要消化还是硬伤,我是不是还有个督青州兵事的名头?”
说到这里,郭嘉噗嗤笑道:“你那叔父对你还真不薄,不给青州刺史之位,给个青州大都督,听起来好威风,好霸气!”
袁珣苦笑道:“我二叔不是这样随意猜忌子侄之人,定是小人挑拨。”
历史上袁绍对子侄一直不错,看看并州刺史高干,那是袁绍的外甥。
“但是他听了不是么?你为他说话作甚?你功高震主了知道么?我们麾下虎贲本就是公认的天下强军,而你现在又有了地盘,成了他榻旁之虎,换谁不忌惮你?毕竟他不是你亲爹!”
袁珣摇头道:“非是为他说话,早晚的事情,只是我很好奇,他能拿谁来做这青州刺史来制衡我?他制衡的了吗?你这样,你派人去一趟南阳,悄悄把他表举我为青州都督的事情散步出布出去,我就不信了,这青州牧我还坐不稳了!我们现在还不能和他撕破脸,让他紧张一下,他自然明白该怎么做。”
现在青州只剩盘踞沽水以南的黄巾贼,天下诸侯但凡长点脑子的都看得出来袁珣坐拥青州真正成为一方诸侯不过是时间问题,二袁之争此时看似袁绍吃亏,但是随着曹操东进兖州,刘表对袁术开战,局势渐渐翻转过来,此时若是袁术拉拢袁珣,将是对袁绍的致命打击。
“好一个左右逢源之计!”
听到袁珣如此说,郭嘉不禁抚掌而笑,袁珣一直觉得司马徽教导他的是孟子,但是只有郭嘉才知道,老师教袁珣孟子不过是让袁珣有为主君者该有的仁慈之心,其实教袁珣的重点乃是识人,也就是帝王术!
现在看起来,袁珣正在稳步的朝着老师给他规划的路上往前走着。
“接下来呢?”袁珣又皱眉道,“其实此战胜负关键还是我二叔和公孙瓒,我们彻底吃下青州还需要一段时间,倘若我二叔被公孙瓒击败,我们怎么办?”
“文若已然以你名义写信让袁本初在界桥和公孙瓒决战,界桥此地虽也是平原,可是多河多山丘,不利于骑兵展开,这是你二叔唯一的机会,而且你在意已久的鞠义会成先锋,他的先登死士如陷阵营一般,就是为了对付骑兵而生,彼时我们再派叔至率夜不收去公孙瓒后方袭扰,公孙瓒必败,彼时冀州可安。”
随后一天军议,袁珣派出陈到率五百夜不收赶赴冀州界桥附近潜伏,等待袁绍公孙瓒开战,伺机偷公孙瓒大军屁股。
然后下令任袁黄县县令蔡超为东莱太守,并令将位于营陵的将军府和之前的二十多万流民迁往即墨,下令改即墨为青州治所。
随后他认命泛耸为典农校尉,负责指导平原东莱北海各地建立军屯民屯,除了常规的栗米外,紧急种植第一批小麦良种,日后青州恢复生机,就靠这些小麦良种了,半年之后,他需要青州大部分地方开始种植泛家的改良小麦。
高览被任命为平原太守,黄忠被任命为济南太守,并免去两地一年赋税,以胡萝卜加大棒的一点一点剿抚两地黄巾。
平原还好,随着刘备逃跑,田楷身死于高览长槊之下,大部分和二人勾结的黄巾见势不妙已然逃散,留下些负隅顽抗的散兵游勇,花不了多长时间便能全境收服。
但是济南国就不一样了,那里的黄巾贼子大多数是即墨和平原逃窜的,又是号称百万。
这也就是为什么左小川要派出黄忠的原因。
除了黄忠,左小川还将戏忠派了过去,这些黄巾除了匪首,大部分也只是被裹挟的百姓,现在左小川急缺劳动力,这一百多万黄巾贼对于左小川极为重要。
而戏忠和黄忠除了要在济南剿匪外,还急需去兖州策应曹操,那些在兖州的黄巾也是青州百姓,可不能让曹操拿走!非但如此,俘虏的所有贼子都需押送回青州,说白了,就是抢人口。
为此,黄忠用了半个月猛攻济南黄巾,靖平济南黄巾大部分,除了几十万百姓外,强征两万黄巾贼兵抽二十杀一后,日以继夜的训练,准备一举拿下济南济北,快速挺进兖州。
倚靠着黄岛的铁矿,设立在即墨的工坊一次性吸纳两万工人全力开工生产军械器具,悄悄售往各镇军阀,如同吸金兽一般开动起来,沽水入海处的工坊没日没夜黑烟袅袅,叮当声不绝于耳。
半个青州就这么在烽火中,伴随着农人的汗水和工人的吆喝,慢慢的从黄巾肆虐的昨日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