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是,现在我的孙儿最重要,还有一月……”
黎夭夭没再听了,她觉得心里不舒服得紧,拍拍胸脯告诉自己:爹娘从小抚养自己长大,娘对自己很好,别多想。
可她脑海里浮现出大大小小的场景:
家里出了什么事,都是她的错,连夫人永远第一个怪她;
她随口一句抱怨哥哥的话,连夫人会骂她心怎么那么坏;
家里有什么好的,总是按长幼顺序的;
连誉在家里再过分,只会得到一句“蠢笨”,而她得到的是不孝顺和心狠……
黎夭夭冲出去,躲在了假山后,连府背山而建,躲在这处没人能找到她。
她蹲了下去,像很多次一样,环着膝盖,埋下脑袋。
“为什么啊?”
没有人向她解释,也没人能说得清,人的偏爱。
阳春三月,锦娘的孩子出世了,是个男孩,取名连宝筝。
连宝筝长到四岁,在所有人的溺爱下越来越顽劣,时常弄坏黎夭夭的文书,连夫人却责令不得与他计较:“他才多大啊,你怎么还生小孩子的气?”
“你比小宝大了一轮不止,也好意思跟他发脾气。”
连大人虽嘴上骂他顽劣不堪,却也道:“仲儿,别和孩子一般见识。”
连宝筝下台阶不小心滑倒,小腿摔出血,连夫人冲过来一把推开了黎夭夭:“你怎么这么狠毒?!”
连大人没说话,那一眼看过来失望与责怪交织。
人都走了,黎夭夭呆坐在地。
她做错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