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己才是云皎生病的罪魁祸首。
云琅被天帝抓去关押在阚惘亭,与云皎相隔着千百里,她感受不到他的气息,体内另一脉的力量持续扩增,单凭云皎虚弱的身躯根本无法抗衡,便病重昏迷,如果云琅再迟回来一天,可能就永远的见不着皎儿了。
菖叔离开齐云门派实在是万不得已,云琅被妖族所救放出浮生塔,菖叔以云皎拿出来做筹码,要求掌门不再追捕云琅,放他一条生路。
掌门虽然答应,但心里还是有所防备,万一菖叔联合云琅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可怎么办,与是为了保险起见,将云皎留在镜月轩中照养,
他掀开衣袍,突然跪在菖叔面前。腰背挺的笔直。
“我懂了。请您受徒弟的一拜,徒儿对不起您。”云琅的声音微微颤抖着,珑羡知道他在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菖叔忙将他扶起:“说什么见外的话,你是我的徒弟,可我从心底里将你认定为我的儿子。皎儿就麻烦你了。”
云琅点点头,随后将头别过去,望着珑羡笑了笑。
他们出发的匆忙,甚至没有在家中好好的休息一夜。
半夜里迎着微弱的烛火收拾东西,珑羡给云皎缝制了一张可以把她紧紧固定在云琅背上的毛毯,在关键时刻甚至还能抵御武器的杀伤力,像一块盾牌一样紧紧的贴在她的后背。
菖叔从柜子中找到一张发黄的牛皮地图交到云琅手上,这断剑山庄相传隐藏在群山峻岭之中,从忘忧郡向北出发,一路还要经过几个旋风崎岖地带,如果顺利的话,五日便可抵达。
云皎气息微弱,靠近云琅的那一瞬间,便如磁场相吸,身体机能正在悄然发生变化。
焚天剑被天帝收走隐藏起来,菖叔便转身回房,从一只长了霉斑的木箱中,取出一把雪澜刀来,放在云琅手中。
云琅大惊,这可是齐云门派的独门宝物,怎么会在菖叔手中,还被草率的锁进这样一个不起眼的木箱子里。
“当年我从镜月轩离开,迫不得已将云皎留在那里寄养。掌门见我离开女儿,心中难受,便将这把雪澜刀赐予了我。”
菖蒲道长善舞刀。云琅幼时见过他在望山悬崖边玄袍白衣潇洒练刀的身影。仅此一次,便再也忘不了。
“这刀虽比不上你原先的焚天剑,可也是我收藏已久的宝物,你带着它。”
云琅手中的重量突然多了起来。菖叔又道:“你和刀,要一起平安回来。”
告别了菖叔后,云琅背着云皎,还有珑羡一起往北方去了。
奔波一夜之后,他们决定在客栈暂时休息一夜。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将云皎放在一张极软的床上。此时她已经可以勉强的睁开眼,见到是云琅和珑羡,有很多话想要说,却只能张张最,吐出几个模糊不清的字。
“哥...回...去哪?”
珑羡靠近云皎的嘴边,勉强听见了这几个字。
于是慢慢的在皎儿耳边说:“我们,去断剑山庄,治你的病。”
于是云皎挣扎着把眼闭上,知足的点点头,嘴角甚至还扬起几分笑意。
云琅正在客栈研究菜谱,皱着眉反复询问老板哪些粥适合病人喝。老板说鱼粥,云琅说不行,鱼有刺儿。老板说青菜粥,云琅说不行,青菜没营养。老板说瘦肉粥,云琅还说不行,瘦肉不好消化。
老板就差把菜单扔在云琅脸上了。
珑羡扯扯嘴角,连忙上前拉住云琅,向老板赔罪道:“麻烦一蛊白粥,再两个小菜,待会儿送上楼去。谢谢啦。”
说完,便拖拽着云琅往楼上去。
珑羡好笑道:“这种事情以后还是我来,你就好好待在楼上不要乱蹿。”
云琅叹了口气,他不过是一时心切乱了阵脚。她将云皎能说话的好事情告诉他,云琅仿佛一下子活了下来。在门口远远的观望了一眼熟睡的皎儿后,满意的回房去了。
清粥小菜端上来,云琅开始狼吞虎咽起来,珑羡却不怎么有胃口,放下筷子对他道:“这次,能救活皎儿的可能性有多大?”
云琅咀嚼的慢起来,眸色沉了沉。
先别说救活的可能性,其实,连找到清平道长都还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千年前,在平复魔族叛乱的战争中,断剑山庄是仅此与齐云门派的一股重要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