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杞不知道李时杏梦中的他是如何的，他不知道自己此时该如何反应。

“我还以为他回来了我就不会梦到你了呢。”

她的表情太过忧伤，凌杞没忍住伸手抚摸李时杏的脸，她蹭了蹭自己的手心，转头在自己的手心上印下一个吻，“突然这么温柔，你是来向我道别么？因为他回来了。”

凌杞没回答，只是在她脸上戳了一下，确实很好戳。

“戳我干嘛？”她压根就没想凌杞会回答，只是继续说道，“是不是很好戳？他总是说我的脸戳起来很舒服，也不知道是什么坏习惯。”说完又安静了一下，“这么多年谢谢你，若不是你时常来梦里看我，我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撑下去。”

“你还爱他么？”

“爱啊，不爱你又怎会出现？”

凌杞都有些怀疑她是不是真的以为在梦中，还是每次梦到他都这般理性？明明知道是假的，却还依恋着？

“他今天问我重新在一起好不好，我想跟他在一起。”

“你不恨他么？他当初一声不吭的离开让你伤心了这么年。”

“以前不恨的，就担心他。担心他在异国过得不好，担心他妈妈对他不好，担心他会想我。可现在是恨的，恨他狠心，恨我这么多年了还爱他，恨他这么多年都不联系我，恨我忘不掉他，恨他总能轻易动摇我的心。”

“你想知道他离开的理由么？”

李时杏一愣，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脸疑惑。

“今天他是不是跟你说过，无论你问什么，他都会如实的回答。”

凌杞看着李时杏的眼，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若不是李时杏眼睛还睁开着凌杞都怀疑她是不是又睡过去，凌杞心里反复着那个问题，等待那句话从李时杏嘴里说出来，然后他救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她，告诉她自己是个傻子，告诉她其实是自己落荒而逃，告诉她自己后悔了。

“你今天好奇怪。”

吊起的一颗心瞬间被摔下，凌杞有些挫败，“是么？”

“你以前出现都不说话的，现在不仅说话了居然还知道现实发生的事，你是不是想从我梦里跑出来替代现实中的凌杞？”想了现实中的凌杞好像是有些异常，“还是你已经慢慢在替代他了？我跟你说，你若是敢替代他，我就灭了你。”

凌杞一时哭笑不得，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忧伤，看着又要闭眼的李时杏，“那如果我就是他，你想问你我什么？”

“我想问……”

凌杞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静静等待着李时杏的下文。

“我想问他，他还爱我么？”

梦中的凌杞突然笑了，笑得格外好看，就像五年前那个肆意的少年，他说，爱，一直都很爱你。

他看着又睡过去的李时杏，低头在她脸上轻吻了一下，“不要忘了，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