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迢递一个转身,手中的榔头往那人一挥,咚的一声响,那人吃痛哎呀一声往后退。 路清野吓得眼睛瞪得老大,铎式上前将那人摁在地上。 兰迢递拎着榔头上前,“你是谁?” 那人不应声。 兰迢递举起榔头就要往他脑袋砸,路清野赶忙阻止。“这样会砸死人的!” 那人轻蔑一笑。 兰迢递转眸看他,路清野示意把榔头给他,又让铎式脱下那人的裤子。 铎式没做,他看着兰迢递。 路清野:“叫你脱就脱啊!我知道一种很爽的折磨人的方法,打不死人。” 见没人动,路清野又说:“我说真的,把他裤子脱下来,我那榔头锤他命根子,锤到烂,他肯定会疼得生不如死的。” 路清野好心道,“咱们别杀他了,总归是一条命。” 那人吓得差点就尿裤子,他挣扎着骂起人来。“妈的,要杀要剐随便你!反正我是不会说的。” 路清野:“那巧了,我也不想知道了,我就想砸扁你的命根子。不脱裤子也没关系,我就这样砸,要是还砸中别的东西,你可别怪我!” 路清野说完就高高举起榔头,才挥下去一半,那人身子一抖,空气里一阵尿骚味。 兰迢递别过脸,路清野捏着鼻子嫌弃:“这么怂也敢出来混,老子还没动手呢!” 那人吓死了:“.....我说我说,我什么都告诉你们.....” 路清野放下榔头等待:“我告诉你,你要是说假话我们可都知道的啊~我这榔头可不好说话。” “是是是,我知道。”那人哭道。 “说,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路清野问。 “我....我没有工作,一年前有个人给了我一笔钱,让我警惕每一个靠近这里的人。” “又不老实了是吧!”路清野举起榔头,往他腹部点了几下。 那人吓得直发抖,“我……我说的……都是真的……”他灵机一动,说,“不然……你搜我,我没带武器的……” 兰迢递问他:“那个人长什么样?” “高高大大,有点白,看上去有点像侠士。” 她爸? “具体点!”路清野喝道。 “我……那人也没什么特点……对了,他经常穿着一双黑色高筒水鞋。” 是兰英文没错了。 “既然你知道这里藏着东西居然还能这么安分的不过来偷?” 那人哭丧着脸说道,“我想偷也找不到地方啊!” “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就说盯着每个进来的人。” 路清野听出不对劲,“他让你盯着没让你阻止,你为什么会冲进来?” 那人露出为难的神色:“我就是害怕里面有值钱的东西被你们拿了………” “我没什么耐心!”兰迢递的声音冷了下来。 那人急道:“我......我真的是........” 兰迢递二话没说抢过路清野手里的榔头,抓起男人的手往地上放,抡起榔头直直往下砸。 砰的一声大响。 地上被砸开了一个坑。 那人吓得两眼瞪圆,浑身发抖。 兰迢递冷冷说道:“我没那么多心情听你说这些废话,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再这么挑战我的容忍度,我直接就砸断你的十根手指。” 兰迢递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我数到三。” “一........” 那人反应过来,哆哆嗦嗦说道:“我说.....我说......” “有个男人让我们跟踪你们,不管去那里都要跟着......然后抢走你们拿到的东西。” “那个人是谁?” 那人一哆嗦:“我不认识他,是一个身材很强壮的人。” “你们一共跟了多少天?” “一个多星期。” 恰好是他们去调查李燕的那天。 “多少人?” “我也不清楚,大概五六个。我们都不知道其他人的身份,他会每天都安排不同的人进行跟踪,以防脸熟被发现。” “他还说了什么?”兰迢递问。 那人正要回答,黑夜里突然撒过来一堆粉尘,兰迢递挡住眼睛往后一转,铎式跟路清野躲不及,眼睛进了沙,抓住那人的手一松,那人便趁着这个时候将他往后一推,逃了出去。 兰迢递追到门口,发现那些人早已消失在黑暗中。红外线感应眼镜里除了满地的青草跟大树外什么也看不到。 她返回原处,铎式跟路清野才开始缓过来。 “妈的,这帮混蛋!”路清野骂道。 兰迢递不再去看塔外,她盯着那根石柱子,转了一圈,找下手的位置。 路清野:“如果现在拿了他们返回来怎么办?” 兰迢递:“他们不会回来了。如果他们人数够多的话,刚才就不用逃了。一个冲出来,一个躲在暗处观察,人数比我们差了一大截,短时间内他们没有外援,所以我们现在把东西拿走才是最安全的。” 铎式面对外面负责警戒。“你们开,我守着。” 兰迢递捏住榔头看着路清野:“一起开,要抓紧时间,我担心他们半路埋伏。” 两个人合力下,石柱子没一会儿就被砸开了。 断块的水泥连着钢筋,从侧面开了一个大口子。 石柱子的后侧有一个很小的空心空隙,兰迢递拿着电筒往里照,看到里面放着一个暗黑的小木盒。 兰迢递把手伸进去,小心的把木盒拿起。 路清野沉着气,看着她手里的木盒隐隐雀跃。 东西到手说明一切就快结束了? 兰迢递将木盒左右翻看。木盒并没安锁,所以钥匙锁着的那些东西并不在这。 看到兰迢递的目光,路清野的心一沉,有些失望。 “先走。”兰迢递说。 车上,铎式开车,兰迢递跟路清野盯着从小木盒里拿出的两张照片发呆。 一张结婚照,一张半身照。 结婚照是兰英文跟兰迢递她妈的,半身照是兰英文年轻时候的。 费那么大的劲儿却拿到了这一份兰迢递闭着眼都能拿到的东西,让她顿感无奈。 可一想到这是瞎子跟金孟于留下的信息,兰迢递无奈之余也不敢怠慢。 至少能明白,她爸是这个事件的关键点。可他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放在这里? 这件事跟她妈有关?还是?? 兰迢递卡壳了。 她仰躺在椅背上,看着车顶发呆。路清野靠过来,拿起那张结婚照,说:“你妈妈,很漂亮。” 兰迢递垂眸看他。 路清野看着她笑,“一看就知道是个很温柔的人。” 兰迢递微挑眉,弯唇轻笑,“怎么说?” 路清野有模有样的指着照片里的女人道:“你看看她的眼睛,里面水润润的,还有她的皮肤,白皙有弹性,鼻子也是小巧精致的。她嘴角还带着笑——” 路清野顿了一下,“呃,虽然是——冷笑,可不妨碍她是个温柔的人。”虽然她不明白结婚为何会冷笑,他还是…… 兰迢递被他逗笑了。 她把照片拿过来,冲他瞟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像是自言自语道:“我妈在我小的时候就死了。” “我对她的印象很少,不过我听别人说,她是个不太好相处的人,邻里关系不怎么密切。我爸说她就是水仙花,高傲冷漠,却又细腻芬芳。” “他们结婚那时,我妈怀了我。” 兰迢递摸着那张照片里的女人,嘴角的笑带了点别样的温柔:“这里面也有我,只不过那时的我还在我妈肚子里。” 路清野两眼发光看她,像只哈巴狗,羡慕:“好幸福。” “幸福点这么低。”兰迢递笑,她从椅背上坐直,把照片放进兜里,盖好小木盒。 回到别墅时,清儿已经睡了,兰玲一个人坐在别墅一楼的大厅里发呆。 就连兰迢递跟路清野进门时,她都没发觉。 “你怎么还没睡?”兰迢递把外套脱下,把木盒放在桌面上,略带疲惫问。 这几天兰迢递四处奔波,眼底暗了不少,就连精神也没以前那么好了,原本白皙透亮的皮肤如今泛着一股非健康的白。 路清野去厨房给两人弄红糖姜水。 出来时看到兰玲捏着那两张照片哭,路清野把煮好的姜水放两人跟前,自己默默坐到兰迢递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