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李燕相关的两个人一个失踪一个死亡,案件进入了死循环。 晓光地产的老板知道兰迢递等人闯入他家,把‘美人鱼’截走,并将他家烧毁后,他一气之下叫人砸了兰迢递的家还有那风雨中屹立不倒的屠宰场。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兰迢递没什么震惊,她早就猜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小区大门的监控有他们的出入记录,确认他们的身份只是时间的问题。 但是戚家—— 虽然戚少倾没告诉她,可兰迢递也知道这会儿他也不好受。 李燕的事件如果是“他们”给戚家的下马威,那么,她们所得到的信息都是对方想让她们知道的。 目的只有一个,让戚家屈服,还是别有用心?了,兰迢递猜不透。 照片,李燕。 这个事件到这里好像被人打了结,兰迢递找不到走下去的线头。 要从圣得保入手吗?里面是他们手术的阵地,必定会是严加看守的,只怕连苍蝇都进不去。 西镇大别墅吗? 那里会有她们想要的信息吗? 兰迢递已经没得选了。 圣得保还是西镇大别墅? 让她做下决定的,是戚少倾某日下午的到访。 清儿的身体已经大好,精神也好了很多。路清野时常带着她在别墅的小花园里转转,而兰玲,在知道有“炖汤师”这个身份后一整天就拿着木盒里拿出来的两张照片研究发呆。 兰迢递知道劝也没用,索性就由着她了。 戚少倾来时,兰迢递正在客厅里泡茶。 “看你心情不错?” 兰迢递倒满一杯,看他:“这段时间里这样的心情算是还可以的。” 戚少倾笑了,他坐到她对面的红木沙发上,背靠椅背,叹了口气。 “黄金碧还没找到?”兰迢递问。 戚少倾摇头。 “难得还有你们戚家找不到的人。” 戚少倾又笑。“接下去怎么办?” 此时路清野带着清儿进门。兰迢递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继续跟戚少倾说话。 “两条路。” 不用明说,戚少倾也猜到了。 “圣得保那里我没法帮忙,但如果你们要去西镇大别墅,或许我有办法。” 兰迢递给他倒茶,“我还以为你会阻止呢。” “我们已经穷途末路了。”戚少倾淡笑,“如果无法迂回打探,那只能直捣黄龙。” “晓光地产老板那边呢?” 戚少倾看她,“想从他那里找到突破口?” 兰迢递不吱声,她知道路清野一直想找机会报仇,她只是想圆他这梦。 “他——你们还是先别动为好。” “难道他才是这个事件的重点?” “知道寄生虫吗?”戚少倾问,一会儿又自己答:“我忘记你是医生了。总的来说,晓光地产的老板只是一个宿体,而控制整个身体的,是他体内的寄生虫。而同时,他又是很多寄生虫的宿体。” “所以只要我破坏这个宿体,那些寄生虫就会因为无法寄宿于人身而疯狂反击。”兰迢递说道。 戚少倾点头,“对。到时候不是咱们被团灭,就是他们土崩瓦解。” “那你救清儿的事呢。” “不怎么麻烦,小问题,能解决得好。”戚少倾起身,“我过来是想请你帮我一个事情。” 兰迢递看他。 “今晚我要去参加个晚宴,正好缺个女伴。”戚少倾弯唇,笑着对她对出邀请。“或许里面会有你想要的东西。” 这时,路清野正好从楼上下来。 戚少倾抬起手,示意兰迢递挽住他手臂。 兰迢递没去看路清野什么表情,跟着戚少倾走出了别墅。 兰玲下楼时看到路清野坐在茶几台边发脾气。 说是发脾气也不太正确,但要说不是发脾气那也对。他捏出茶杯里的茶渣子,一小点一小点的往瓷白圆桌上扔,一边扔还一边唧唧歪歪的骂人。 瓷白圆桌像长了草莓鼻,一点一点黑乎乎。 “干嘛呢?”兰玲走过去问道。 “他们俩出去了,还手挽手的。”路清野终于扔累了,他靠在椅背上叹气。 前几日,她深情的那句“我不会让你死”他至今还记忆犹新呢,如今却跟另一个男人在他面前手挽手的出去了,这让他很恐慌。 “迢递向来做事很有分寸,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路清野一侧头,看到清儿下楼,他过去扶她,“你怎么下来了?” “我下来看看有没有我能帮得上忙的。” 兰玲:“清儿,我想问一下,圣得保那些资源是怎么来的?” “有一些是自愿的,有一些是资不抵债被绑来,有一些是流浪人员,有犯罪人员……还有被骗来的。” “那个包厢公主真的是从资源里出来的吗?” 清儿摇头,“圣得保很大,我不是什么人都见过,所以对她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兰玲哦了一声。路清野问:“有什么发展吗?” “迢递怀疑李燕是那晚逃走的“资源”。” “李燕?” 清儿跟路清野竖起耳朵听。 “按照推测,李燕是那晚逃走的“资源”,那么一切就很好解释了。李燕的逃出或许正是某些人的计划,然后入住显城酒店,再遇害,迫使显城酒店成为最大嫌疑。” “李燕的逃走在那个人的计划之内,亦或者李燕通过那个人的帮助下进行逃脱。圣得保是手术中心,里面戒备森严,一个女人,还有可能身上带着信号发射器,想要逃出去,没人接应帮忙,那简直难如登天。” 清儿问:“你的意思是说,这一整件事,一直有人在幕后操纵?” “对,目前的猜测是这样。这个人既想让我们知道什么,但又不想让我们知道全部。”兰玲说,“清儿,我想问你,你在晓光地产老板身边的时候,有没有见过……别的什么人?” 清儿回忆起她第一次被当作‘美人鱼’的时候…… 回想起那一次,她的身体如身临其境的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疼…… 她的脸色开始苍白,额头上冒出点点细汗。路清野抓住她紧攥椅子扶手的手,心疼:“如果痛苦,就不要想了。” 清儿朝他虚弱一笑,“就算不想,它也会一直存在,没事,我没关系。” 那晚是在圣得保的高级包厢里,她被殴尚他们绑在水里,折磨一通之后,晓光地产的老板来了。 他跟她求救,果然欧尚就放了她。 当她被抬出来的时候…… 她的身无寸缕……一群人围着她笑……她无处躲藏,然后被丢进水里……她的脚跟手腕被绑住…… 她在水里几乎要窒息……脑子里像被塞了什么东西,疼得发胀。 如今,那种窒息的感觉又再次爬上她的神经系统,她感觉有人扼住了她的咽喉,她呼吸不过来…… 她那时闭着眼几乎就要晕过去,朦胧睁眼的时候,她看到有个人进来,欧尚跟晓光地产老板纷纷朝门口看,不知道那人说了什么,欧尚便将她从水里捞了起来。 出水的那一刻,清儿就晕过去了。 “我,见过一个,但是看不清他的模样,只知道大致是个年轻人。”清儿额头的汗越来越多,她的嘴唇全白了。 兰迢递换好礼服跟戚少倾直接赶往他所说的晚宴。说是晚宴,不如说是一场鸿门宴。 晚宴的主人正是高老板。 兰迢递一袭红色长裙,她面容清冷,女人的高雅与男人的英气相得益彰,衬得她冷艳动人。一出场便引起不小的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