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野跟着铎式从二楼的楼梯间往里走,没走几步就碰上了紧急逃生门。 路清野试开了一下,门是锁着的。 他看铎式,“还有什么工具吗?” 铎式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刀还有从宴会里顺出来的叉子。 路清野:“……” 两个路清野都拿了,正要准备撬,楼梯间底下有一阵脚步声传来,路清野跟铎式赶紧往上跑。 来人是一位胖胖的中年妇女,她从腰间拿出一大串钥匙,才要准备开锁,余光里看到一道冲过来的人影。 她来不及呼叫,就被人一掌打在后颈,痛一下后就晕了过去。 路清野开了锁把钥匙揣进兜里,让铎式拖她进去。 逃生门里面有两个很大的景观盆,路清野把两个摆一块,再把那肥婆往里一塞,正好把门给挡住了。确定从外面看不到肥婆后,两人继续往前。 走几步路清野又回头抓了把土。 这条通道正好是陈老板他们进来的内部通道,一路上并没有监控视频,路清野跟铎式走得很顺,几个弯道过去就到手术室了。 两人正要继续往前找兰迢递,突然听到房门里传来一阵巨大的重物落地的声音,然后是一声大喝:“抓住她!” 路清野跟铎式对视一眼,铎式躲在旁边,路清野上前开门。 房门一打开,里面的人纷纷望过来。 路清野看到兰迢递被人摁在铁桌上。 手术台上一左一右躺着个裸着上身的女人,还有一个白发稀古的男人。 “这丫头居然逃到这儿来了。”医生以为路清野是过来抓人的,说,“赶紧送到孔先生那里。” 路清野抓在手里的土一松,他走进去,试图接过男人将兰迢递双手反扣在身后的手。 陈老板一路看着路清野进来,眼一眯,道:“他们是同伙!” 铎式一听这话就赶紧冲进来,医生吓得赶紧往里跑。 黑衣男人攥着兰迢递的手也步步后退,路清野一急就将陈老板的手术台往外拉。 黑衣男人紧张了,“你放开他!” 路清野知道赌对了,他把刀子放陈老板颈处,“你先把她放了。” 医生手慢慢往后摸,急嚷,“不能放了她,她是孔先生要的人。” 铎式冲进来后就一把拽住女人想将她往外拉,手没放准,一下就按中了女人丰满的胸部。 昏迷的女人动了一下眼,只不过没人看到。铎式吓得赶紧胡乱把她上衣裙裹回去。 医生从拉开的抽屉缝里拿出了什么东西,看见女人的胸被他抓了,气得冲上去。“妈的,敢抓老子看中的胸?” 兰迢递大喊:“他手里有硫酸,用陈老板去挡!” 话一说完,黑衣男人就拽着她冲过去。兰迢递踉踉跄跄的跟着他跑的空隙故意摔倒在地,男人抓她的手一脱,兰迢递就摸进腰间,拿出一个针筒,在男人试图再次抓她的手时,兰迢递拔出针头狠狠对着他的脚扎了进去。 男人吃痛,对着兰迢递就一脚。兰迢递脸一阵钻心的疼,两眼一黑,差点就晕过去。 而另一边医生怕伤了陈老板便把方向转向了路清野。 在医生将手里的东西往他丢来时,路清野拿起一旁放手术刀的工具盒,在瓶子靠近女人的手术台前一挡,再往前一推,那瓶子中的液体呼啦往陈老板脑门上倒。 陈老板吓得捂着脸哇哇大叫,黑衣男人挣扎了一会儿后像一滩稀泥一样倒了下去。 见陈老板安然无恙,医生愣了,“怎么回事?我的硫酸明明就放那里的。” 兰迢递摇了摇脑袋,疼痛没那么强烈后,她揉揉脸起身,“我换掉了。” 医生转头,瞪她:“你!” 陈老板意识到不是硫酸后哆哆嗦嗦的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想打电话求救,可手机才摸出半边裤兜,就被眼疾手快的铎式打掉了。 铎式将手机往门外一踢。 陈老板手被他一打,疼得有些发麻。 “孔先生要的人没等到一会儿肯定会来找的,我觉得你们还是早点跑比较好。这里戒备森严,没有人带着你们是出不去的。如果你们放了我,我可以带你们出去。” 医生开始往里躲,他呵呵一笑。 兰迢递示意铎式先出去,而她也慢慢往门口方向退。 铎式推着手术台才出到门口的一半,医生就慌慌张张抓起抽屉里的药水注射液等东西一骨碌的往外丢。 手术室里乒乒乓乓作响。 铎式半蹲半躲才跌跌撞撞的把人拉出去。 医生往三个方向丢东西,总会有一方丢不及的时候,兰迢递就是趁着他丢路清野跟铎式时,抓起桌上的生理盐水就砸过去。 医生往旁边一躲,兰迢递往前一扑,路清野怕她一个人对付不了,便推着手术台冲了过去。 医生本身是背身对着他们的,在临近两人靠近时,他突然猛的转过头,抓起桌上的检验仪器往兰迢递处丢,兰迢递抬手捂住头跟脸,仪器砸到她手后再砰的一声掉落在地。 医生趁着这个时候想从她那个方向跑,兰迢递突然抬脚挡住他的去路。因为跑得太急,医生又被追上来的路清野围攻堵住去路,顿时他就被手术台跟兰迢递夹在角落里。 铎式在外面喊:“赶紧点。” 路清野正要绕过去制服医生,手术台上的陈老板突然攥紧他的衣服不让他过去。兰迢递拉着陈老板的手术台往医生方向一倒,陈老板没趟稳,一骨碌往医生身上倒,两人双双倒地,撞得医柜里的东西乒乒乓乓的往地上掉。 兰迢递拉起路清野往外走,医生推开压在他身上的陈老板,随手一摸,捡起地上的手术刀就追了出来。 路清野将兰迢递往外推,一转身就被医生刺中了腹部。他一阵痉挛,扶着门边缓缓倒下。 这一幅彻底刺激到了兰迢递,在医生抽出手术刀朝她刺来时,她好像浑身充满了力量,她一脚踹在医生小腿上,趁他吃痛行动迟缓的时候,她扭住他的手腕试图弄掉他手上的手术刀。 奈何她力气不够,医生缓过来后就抓着兰迢递的头发掰着刀往她喉咙靠。 路清野无力的跪在地上,他捂着腹部的伤口,勉强起身,他将头往医生下巴一撞,医生踉跄后退几步,而路清野则是直接仰倒在地,他按在腹部的手垂在地上,献血不住的从伤口里溢出。 铎式赶紧推了手术台过来,看到路清野一身伤的躺在地上气息奄奄,问道,“怎么回事?” 兰迢递顾不得其他,她赶紧拿出麻醉药,在医生的挣扎捶打中给他打了一针后正要往里解决陈老板,通道的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跑步声。 铎式看她,“快点,不然来不及了。” 兰迢递扶起路清野,跟着铎式往内部通道出口冲。 路清野完全走不了路,他靠在兰迢递肩膀上,感觉到按住自己腹部伤口的那只手,他抬起手,盖在上面。 兰迢递气息微乱,她侧头看他,“没事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你放下我,逃得快一点。”路清野捏住她的手轻声说道。 身后追来的人越来越近了,铎式把女人拦腰抱起,将手术台往后一推,拦住追来人的去路。 兰迢递不出声,卯着劲儿往外走。 通道里警报响起,预示着一场事关生死的逃难。 他们来到通往逃生门的景观盆时,肥婆还晕着,铎式将她搬开,让兰迢递扶着路清野出去后,他也抱着女人出去了。 那些人追上来时,铎式正好把门从外面锁上。 “外面有人接应吗?” 路清野虽然挺瘦,可毕竟是男人,纵使兰迢递在女生中算是力气较大的那一类,如今跑了一会儿也开始觉得支撑不住。 接下去要怎么逃? “楼下有辆车,我让他们做好接应了。”铎式说。 “楼底通往哪里?”兰迢递往下走,还没踏上一楼的楼梯间,小桃突然从门里出来了。 她看到兰迢递愣了一下。 兰迢递也吓到了。铎式阴沉着脸,正想着要不要把她解决了时,小桃突然回头,“主管,这条路好像被封了。” “啊!不说了今天这边后勤部通往酒店的逃生门不锁吗?” 小桃:“我也不知道,写了牌子。” “你上去看了没有?” “上面写着一经查实有人上楼,立即开除。” “好吧,那我们走前面吧。” 声音消失后,小桃才探过头来,冲他们招了招手。 铎式狐疑站定不敢跟上去,兰迢递却没想那么多,她扶着路清野上前往外一看,一楼的后勤大厅里一个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