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不是一个矮个头。和同事站一起，却也不是最高。并不出挑。李志觉得更高一些会好。

他总认为一个男人不能以长相来判断他的为人。这不是说李志的脸像一场灾难，和他的同学对比一下，也就是那样。他没有很在乎。

他有喜欢的女生，在他心里就是最好看的。不过，李志面对她的时候常常不知道说什么，在那一瞬间大脑空白了，心脏跳的很快自己却不知道。

李志不爱喝酒，但是酒量还行。在酒桌称的上海量的人绝不是他，他觉得可以喝但是应当适量。在极少数时候，他也会喝吐，那时他觉得豪情万丈，思维蔓延至宇宙边界。但是，酒醒后却十分难受。

他认为保持清醒很重要，但有时候往往由不得他。

一位青年拨动水面，自由自在游在湖中。难以想象深秋野湖竟然有人耐得住寒冷。他的同伴在岸上放着风筝，一阵风吹过，风筝陡然升起，犹如大雁。

落叶纷纷飘下，李志抬手打掉一片拍向他脸庞的枯叶。

这时，手机在怀中发出震动，响起微信的提示音。李志微微有些激动，拿出手机划开屏幕。

“今天人好多”

配图是一张图书馆的照片，座位都坐满了。李志注意到拍照的人旁边的座位没人。

头像是一个带着防尘护目镜的阿柴。

“在上班啊”阿柴接着又发了一条。

李志打出一个“没”，又删掉了。

他调出相机，对准了湖边嬉戏的青年按下快门。湖面涟漪波动，美丽至极。

他想让她也看到如此好景。他这么想就准备按下发送。

“救命！”

李志抬眼看去，湖中的青年挣扎地拍打水面。“我的腿好像不能动了！”

女生站在岸边干瞪眼，被吓傻。男生则捡起树枝，一只一只挑，长度不够。长度够的却不够粗。

湖中的青年挣扎半天，渐渐脱力。

“抽筋了！”李志心念电转就要跳湖。

他迅速脱下外套，解开腰带脱掉裤子、鞋子。慢慢走进冰水中。

他游向青年，动作尽量放缓。

终于，他抓住青年的手臂，水的阻力极大，不过他的水性不错。

“谁？”

“别乱动，听我的，跟着我的节奏。”

“可是，腿好疼啊。”

青年喝了一大口水，慌乱下双手抓向李志的脖子，但是却抱住了李志的上半身，好像抓住救命稻草。

“放手！”李志被迫喝了大口冰水，又有一片枯叶黏在口鼻处，他想挣开青年的双臂拿下叶子，可这青年的手几乎如一个铁箍。

李志的脑袋几乎是被青年按下了水面，他尽量闭气，鼻子还是进了水，不过却挣开了青年的手臂。

“他妈的”李志浮出水面后暗骂一声。

“别碰我，把你的手给我！”李志的肺部火烧般疼。

李志一把抓住青年乱打的手臂，一只手加上两条腿努力保持平衡。

他深深吸气，霎时间天旋地转，强忍着不适，向岸游去。

青年的同伴大半身子没入水中前来接应，湖底怪石嶙峋，倒是不敢在深。

李志吸一口气，耳旁犹如万锣炸响，望向岸边影影绰绰，一时竟无法辨明来人方位。

同伴大声呼喊，焦急摆手，混乱中攥住青年衣袖拼了命地往岸上拉。

“腿！腿！我的腿！疼死我了！”青年在岸上打了两个滚，他的同伴一个抱住他的身子，一个抱着他的右腿。“你这是抽筋，拉直就行。有光，忍着点罢。”

而李志这时只觉双手和身体几乎不是他的，想呼喊出声，却怎么说不出话，一张脸憋得紫红。

“看呐！他也上不来了！”一个女生指着李志大喊。

三个男生面面相觑“我们都不会水。”

“哎！棍子呢？找到合适了...”

李志的意识逐渐模糊，他的手伸出水面拍打了一下，就没了声息。

“救我...”

...

阿柴又发来一句话：“我的朋友都结婚了，真好啊，你说我们什么时候会结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