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馨馨果然是天才,这么小小年纪,已经认识书法界的朋友了,真是未来可期啊。”
“曹太阿大师,听说很神秘的,至今整个书法界都没几个人见过他。那字,更是千金难求。”
曹太阿是十年前突然横空出世的一个书法名家,没人见过他,但很多人都知道他写的字很有味道,大家都喜欢收藏。久而久之,因为他过于神秘,那字越发的贵了。听说他写字完全看心情……
“老爷子非常喜欢曹老先生的字,已经收集了不少,这次又增加了藏品,一定很开心。”
林酥听到周围议论着曹太阿,有些哭笑不得。
她以前闲着无聊写出来练练手的垃圾,被一些人当作宝似的。
曹太阿那个名字……是二哥给取的。
程馨然拿来的这幅字,显然不是她“生”前写的。
林酥走过去,扫了一眼,笑容可掬的道:“曹太阿的字,是力透纸背,龙蛇飞动,我觉得妹妹手中这幅字,下笔很虚,收放不自然,倒像是画蚓涂鸦、临池学书。”
程馨然的脸面有些挂不住,“林酥,你懂什么。”
王琴见到这个屁也不懂得乡下野丫头,在这么多人面前公然诋毁馨馨,她也不好当场骂她,只好沉着脸:“林酥,你少说两句。”
“你懂什么书法啊。”程潜舟瞪她一眼。
程路明更是恼怒:“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在座的各位长辈,哪个不是经常买字画,看书法,你一个刚从乡下来的小女孩,发表这种高见,也不怕惹人耻笑吗?”
程锦诚用手指指着上头的印鉴:“看清楚上面的印鉴,还印着曹太阿大师的章子呢,这还能作假吗?”
林酥扬眉,脸上挂着满不在乎的神情。
程馨然忽然注意到林酥手中的卷筒,她故意把声音提高了八度,让所有人看过来:“你口口声声说馨馨的字是假的,我看你手中也拿了一个卷筒,莫非你的寿礼,也是一副字。”
程国富努力的给林酥使眼色。
示意她不要出头。
“我的是曹太阿的真迹。”林酥语气很淡,眸光如凝霜。
程老爷子盯着这个跟程馨然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子。
林酥不卑不亢的将手中的字拿出来,摊开给程老爷子看。
上头八个大字。
“万寿无疆,长命百岁。”
程老爷子的眼睛倏然眯了眯。
这八个字……
可惜的是,左下角……
这幅字亮出来后,在场的人都凑过来看一眼,但这堆暴发户懂什么字,也根本不会欣赏书法,只急急地找印章,发现没有印章,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还真迹呢,啊哈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一个乡下小姑娘,拿着一副不知道从哪儿得来,也不知道是谁写的字,就说是曹太阿的字。”
“你这个字,连印鉴都没有,还说是曹太阿大师的字!真是农村来的,连卖弄都不动脑子。”
“就算要吹牛,也要打草稿吧。”
“国富啊,你从乡下接回来的这个亲女儿,可真是撒谎天王啊。”
大家嘲笑完了后,还把矛头对准了程国富。
让程国富也有点尴尬,顿时拉下脸,对林酥喝道。
“林酥,别丢人了。”
林酥勾起眉梢,瞳子森亮,“爷爷,您既然很喜欢曹太阿大师的字,总不会不认识真迹吧。”
程老爷子的目光紧紧地锁定着林酥给的那副字,他们程家是暴发户,他学那些顶级世家的老爷子收藏字画而已,你让他去鉴赏分析,他也分不出来真假,他只认下面的印鉴。
林酥似笑非笑道:“虽然我的没有印鉴,但您肯定不会认错,我这副字,笔扫千军、矫若惊龙!我相信您有一双慧眼,肯定不会看错。”
程老爷子敲着桌子,指着署名处:“馨馨的有印鉴,你的字,章子呢。”
“有印鉴的一定是真的吗?”林酥问。
“馨馨的字可是托了人求曹太阿大师亲手写的,我不知道你这个小姑娘上哪儿,找了谁胡乱写了这幅字,但也不要冒充曹太阿大师。真是侮辱了老先生的名声。”
程老爷子说完后,再看一眼林酥身上的衣着打扮,顿时满脸厌恶的道:“国富,回去好好的教育教育你这个女儿,让她多学学馨馨的诚实。不要在长辈面前满口谎言,省的下不来台。”
“是,爸教训的是。”程国富垂着头,感觉其他亲戚都在看他,他叹口气,忽然很后悔把这个破闺女给找回来了。
真会给他丢人现眼啊。
王琴狠狠地用眼刀剜了一眼林酥。
如果眼刀能活剐人的话,恐怕林酥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林酥耸耸肩,既然这堆人不识货的话算了,对牛弹琴不过如此。
她转身走过来时。
大哥程路明鄙夷的扫她一眼,恨不能往她身上吐两口唾沫。
“一个乡下土包子,妄想在程家众人面前拆馨馨的台,还真是把自己当根葱了。”
“唉,现在这年头,农村女孩也不安分了,说起谎言来一套一套的,连印章都没有,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买了一副字,就说是大师的真迹,还敢拿出来献丑……真是没救了。”亲戚中有人讽刺道。
林酥走过程馨然身边时。
程馨然的声音跟细丝一般的飘到她的耳朵里。
“我失散多年的姐姐啊,其实,我告诉你,我那副字是假的。虽然你也是假的,但你为什么不顺便盖个章呢?所以说,你这种农村出身的,真是蠢到家了。把我们家的脸都给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