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敬酒下来，陆亦铭和温漪顺着就到陆寻翊那里。

“哥。”

陆亦铭端起高脚玻璃杯，浅玫瑰色的汁液在里面晃荡着，散发着曼妙醇香。他点头微笑，示意着陆寻翊。

陆寻翊也端着酒杯，正欲回敬过去，却听温漪开口询问着，“慕小姐呢？我和亦铭应该给哥和嫂子一起敬酒吧？”

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都不理解温漪的做法，慕言言喜欢陆亦铭是人尽皆知的秘密。

尤其上次她与陆寻翊的婚宴上一直冷冰冰的态度，也不像忘却旧情的样子，若是慕言言闹起来，这场订婚宴难以收场。

慕言言也不理解温漪的行为，但此时她也只能迎着所有人复杂的扫视硬着头皮向前。

“慕小姐不是一直追着陆亦铭，如今嫁给他哥哥，还要喝他的敬酒。”

“是啊，我都觉得尴尬。”

“可看慕小姐也不像要难为二人的样子。”

“谁知道呢。”

……

旁边人的窃窃私语都被慕言言收入耳中，若是原主听见这些话，恐怕非要掀了整个宴会厅。

陆亦铭脸色变得难看，侧目示意温漪，眼神里满满的都是不赞同。温漪却依旧笑意盈盈，直直望着慕言言，丝毫没有受到陆亦铭的影响。

与他想象中的不同，慕言言拽着遮住双脚的长裙，优雅得体地缓步走到陆寻翊的身畔，望向陆寻翊的眼神充满柔情蜜意。

像极了一对浓情蜜意的新婚夫妻。

好似她真的与陆亦铭只是叔嫂关系，之前的青梅竹马的往事不过是过眼云烟。

今天的慕言言化的是陆亦铭最常见的精致妆容，与那天央求他放过慕家时的朴素不同，可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庞，他却心中感到陌生无比。

陆亦铭心中一荡，却不知在他人面前自己却是盯着慕言言失了神，等他回过神来要与温漪一同向陆寻翊和慕言言敬酒时，旁边早已议论纷纷。

“我怎么感觉陆小少爷还是对慕小姐余情未了呢？”

“我也觉得，这十几年的感情怎么能忘的这么快。”

“可是如果陆小少爷真的喜欢慕小姐，联姻时为什么却是和陆大少爷？”

“啧啧，我们外人就看个热闹……”

慕言言端着酒杯的手微微发酸，她脸上假装的柔情渐渐僵硬。若不是她亲身经历过陆亦铭对自己的厌恶，她便也信了旁人的话。

比起陆亦铭对自己余情未了，她更相信是陆亦铭恶整自己，让她端了许久的杯子。

虽是不沉，但架不住时间长。

温漪轻摇着陆亦铭的手臂，似乎没有听到周身的议论，半是撒娇地替陆亦铭找台阶下，“亦铭，你是不是有点醉了，叫你少喝一点。”

不过几杯酒进肚，陆亦铭的酒量不至于醉成这样，只是温漪这个正牌未婚妻都不计较，他们又何必纠结，扫了众人的兴致。

“是是是，略微醉意，但是这杯酒还是要敬哥和嫂子的。”陆亦铭连忙顺着台阶下去，承认了自己醉后失态。

陆寻翊眼眸微沉，闪过晦暗不明的一丝波澜，面上依旧一副知心好大哥的样子，送上了真心的祝福，“郎才女貌，佳偶天成，祝你们恩恩爱爱，白头偕老。”

慕言言只觉得心头一阵恶寒，还白头偕老，确实挺恩爱，双双赴死。知晓剧情，怎么听都觉得陆寻翊话里有话。

终于饮下这杯酒，慕言言便急匆匆放下酒杯，她怕自己再强撑着端一会儿就会不堪重负将它摔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