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忙碌,各项准备齐全。书生换上精致的白色礼服,等待着新娘出来。 婚礼选在顾盼学校的礼堂,来的宾客都是顾盼的同学,同事,以及书生工作室的同事。伴郎伴娘与商量的一样,介顾兮作花童,任荣还找了一个女童,凑成一对,只是还来了个周倩。 满处白色玫瑰,还有百合,音乐响起,婚礼进行时。 半晌。 “新娘怎么还没到?”安腾文西装笔挺,倒是有模有样,站在书生身边。 “我不知道。介茉和苏离也没有出现。”书生说完,就见介茉身着粉色伴娘裙,头发却乱七八糟,光着脚丫子急急忙忙的跑过来。 “哥哥,嫂嫂被人带走了!”介茉红红的小脸,喘着粗气,低声在书生耳边道。 “什么人?”书生脸色瞬间由欢喜变为忧心忡忡。 “一个穿黑色衣服的男人。”介茉还未说完,书生已经跑出礼堂。 安腾文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马上示意任荣有事发生。任荣作紧急处理,带着参与人员先去吃饭,若是吃完饭还没回来,就说明出事了,剩余的任荣知道怎么做。 安腾文跑上去追书生,林漓接着介茉,将她放置到安全的地方后也跑了出去。金开一看,怀疑是不是自己给这场婚礼带来了晦气,新娘久久不出现,伴娘跑来,新郎却跑了。思来想去,追上林漓。 书生跑到顾盼的化妆间,血,满地的血!书生随着血迹找到,是苏离!她腹部中一刀,书生上前去探脉搏,只是昏迷。 安腾文追上书生,看见倒在血泊里的苏离,大声尖叫出来,冲上前去,抱紧苏离,“苏苏,我,我马上叫救护车,你会没事的。” “安腾,苏离只是晕过去了,你带她去医院,顺便报警!我去找顾盼!”书生说完便开始找顾盼。 林漓跟上来,被眼前的一幕吓得不轻。金开气喘吁吁,看到再熟悉的场景,马上跑上去,探探颈部动脉,检查一遍,只是腹部中刀,昏迷,安腾文便暂时放心,等待救护车的到来。 “书生去找顾盼了,你们赶紧去帮忙!”安腾文喊道! “老大!”林漓大喊,随着安腾文指的方向去追书生。 “安腾兄,你先别着急,我得先去找找顾大侠,书生那位现在脑子不太好使,我去找监控。”金开拍拍安腾文,“对了,按压,别让血再继续出!” 金开到达监控室的时候书生正离开,林漓跟在书生后面,金开跟在林漓后面。三个人先是乘坐电梯,随后向着楼顶跑去。 书生边走,行至消防栓处,从里面拿出斧头,林漓见状,拿了根棍子在手上。 到顶楼,门开着。三人依次进入天台。二十楼的楼顶,无比空旷,晴天正好,看起来风平浪静。转角,是顾盼!她正被那名黑衣男子拿刀挟持。那是一把三十厘米左右的锋利匕首。那人躲在顾盼的后方。 “你终于来了,介书生!”那人抬起头来。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可以请你将你手中的新娘放开吗?”书生淡淡道,将斧头藏于身后。 “兄台,这位姑娘手无寸铁,你干嘛为难她呢?”金开道,他倒是没拿什么武器。 “是吴启欢!”林漓道,被惊吓到,手中的棍子掉在地上。 “林漓你好记性啊!”吴启欢恶狠狠的看着林漓。 这个人年龄二十五岁左右,看起来却像四十岁上下的人,满脸尽是岁月的沧桑。 书生想起来了,眼前这个人是他的学生,也曾经出现在自己梦中。只是此时他挟持顾盼做什么? “吴同学,你想要什么?我能办到的,都可以,只是,你先放开顾盼好吗?”书生试着向前。 “丢下你手中的破玩意儿!”吴启欢大喊! 书生丢掉手中的斧头,举起双手,“我现在可以过来吗?” “启欢哥,你为什么?”林漓不相信的看着吴启欢。 “林漓,别叫我启欢哥,你们都背叛了我!”吴启欢手一紧,血从顾盼雪白的脖颈流下,沾到雪白的婚纱上。 “兄台,淡定!”金开道。 “你,介书生,是不是愿意为了这个女人去死?”吴启欢对着书生吼道。 “你把顾盼放开,换我,可以吗?”书生小心翼翼试探。 “我告诉你,本来我针对的人是你,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让你心爱的人死在你面前,让你痛苦的活一辈子!”吴启欢对着书生厮喊,“可是偏偏这个女人,也是我爱的人!”吴启欢侧脸,看着顾盼,顾盼却是脸上连害怕的表情都没有。 林漓:“……” 金开:“……” “我自问,没有对不起你?”书生思来想去,,除去梦中见到过他。记忆中没有这个学生的半点记忆。 “是吗?你还记得被恶魔孙推下楼去的那个男生吗?他是我弟弟,我亲弟弟!就因为他脑子比别人慢一点,所以就应该受歧视吗?所以就应该成为‘恶魔孙’的发泄工具吗?他不配为人师表,你也是! 介书生,当时你明明就在三楼,你为什么不下来救救我弟弟,你就那么喜欢看戏吗?你觉得人命那么卑贱吗?你就那样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你为什么不下来救他!”吴启欢道,此时的他已经丧失理智,像一条疯狗。 “书生老师,是吴启仁!那个被‘恶魔孙’推下楼去的学生!”林漓想起来,难怪两人名字这么像,但吴启欢却从来没有说过吴启仁是自己亲弟弟,只说是同乡,所以姓名差不多。 “你误会了,对于你弟弟,我也很痛心,但这不是我的错。”书生解释,试着向前走去,“你要是硬说是我的错,那好,你放开顾盼,我来当你的人质,你不是说了吗,顾盼也是你爱的人,所以,不要伤害她!” “站住!我还没说完。这个女人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爱上你!你这种冷血的人有什么好爱的?为了你我写给她的书信,她一封都没回;为了你,她那么拼命来你上大学的城市;为了你,她甚至连自己被强|奸都无所谓,还生了那个小野种!居然还有脸活在世上!”吴启欢嘶吼,“你们俩不是要结婚吗?结冥婚去吧!” “吴启欢!”书生厉声呵斥。 “吴启欢,能让我说一句吗?”顾盼开口,转身正对着吴启欢,全然不顾加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 “老大!”林漓叫道。 书生瞪大了眼睛。金开心道,顾大侠厉害! “启欢哥,你说你爱我,爱我什么?”顾盼看着吴启欢的眼睛,“你知道你刚刚捅的人是谁吗?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现在还想杀我,杀了我为你弟弟复仇!你为什么要说我的孩子是野种呢?又为什么说我被强|奸这种事?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吗?” “不是的,顾盼,我喜欢你很久了,世界上那么多女人,我只喜欢你。”吴启欢将顾盼拥入怀中,紧紧抱着她。 “所以这几天一直跟着我的人也是你?”顾盼淡淡问道。 “是我,可是,我针对的人只有介书生,我不想伤害你的。”吴启欢情绪缓和,轻轻对顾盼说道。 “你这几年过得不好吧?”顾盼轻轻抚摸吴启欢的背部,缓解他的不安。 “我一直在找你,大学四年都在找你,找你不见!最近有个女人告诉我你在这里。”吴启欢紧紧抱着顾盼。 “女人?”顾盼手心一紧,“什么女人?” “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就是以前曾经出现在介书生面前的那个女人!”吴启欢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停下说话,只是将顾盼抱得更紧。 “你要抱得我喘不过气了!”顾盼咳嗽两声。 “我放开,我马上放开。”吴启欢放开顾盼。 “对不起了!”顾盼说完,一个回旋踢,吴启欢来不及躲避,被踢倒在地。顾盼跑到书生面前,拉起书生往楼下跑。 “跑啊!”顾盼大喊,几人向楼下跑去,顾盼却被裙子绊倒。书生扶起顾盼,后方的吴启欢已经拿着匕首冲了上来,:“介书生,你去死吧!” 书生来不及反应,顾盼已经挡在前面,胸口正中一刀。顾盼倒下,雪白的婚纱瞬间被鲜血浸染成一片血红的花朵。书生将她抱在怀中,“盼儿,盼儿,你怎么样?”书生抱起顾盼,想碰她身上的刀,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手在空中颤抖半刻,选择握紧顾盼的手。 “老大!”林漓上前,坐在顾盼身边,不知所措。 顾盼只是定定的看着书生,想起当年书生询问自己为什么喜欢他,钻心的疼痛却让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手抚上书生的唇,滑脱,书生又将她的手握起来,抚摸自己的脸,自己的唇。 “林漓,打电话,打电话!”书生终是带着哭腔喊出来。 金开回头,顾盼躺在地上,胸口上中一刀,跑回去,林漓让开,金开检查,“得赶紧送医院,还有救!”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蠢!”吴启欢哭着跳起来,“你怎么这么蠢!”说罢,反手给了自己脖子抹了一刀,鲜血喷出,痛苦睁着那双疲惫的双眼,倒地不起。 金开上前去,探了探吴启欢颈部动脉,摇头。 警报声与救护车的声音响起,几分钟,将顾盼抬上担架,送往医院。 书生陪同,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仅仅握住顾盼的手,眼神空洞呆滞。 下午四点,焦急的等待出来结果,十五点五十八分,宣告死亡。 书生眼睛布满血丝,脸色苍白,精致的礼服上沾上的血色花朵开得正艳,双手上沾着顾盼的血也还没清洗。眼前全是顾盼那天醒过来时说的“如果是真的,你不要把我放进冰柜里,好吗?我怕冷,也怕疼”、“把我放在花丛中”两句话的场面。 “老大!”林漓哭起来。 金开见惯了这种场面,只是此时发生这种事的人是自己身边的人,还曾经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怎么都不能保持冷静与冷漠。 任荣和周倩赶来医院时,书生正死死的抱住顾盼的遗体,不让医生送去太平|间,一直念叨:“她怕冷,也怕痛,求你们不要把她放在那里!我可以自己带回去。” 任荣拍拍书生的肩膀,书生猛然惊醒,双眼布满血丝,这个瘦弱的男人看起来更加弱不禁风了。 “学长,我可以借下你的车吗?我想带她回家。”书生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就是不流出来。 “好,但是,得我开车。”任荣说道,转身交代周倩照顾好介顾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