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越瑶台献词呈,舞步琳花端酒笙。
娑云迷离绕仙境,曜日乾坤照心晴。
忽觉此身非常人,遥看仙人坐爱时。
恍惚已入仙人宴,入定仙酒蓬莱食。
有意丝竹绝尘心,无名琴瑟断世情。
只闻宴主邀我起,呼引众仙歌舞停。
见认仙姑眉目蹙,惊醒前生半世熟。
正是众仙汇聚处,遥指临煜大戏出。
那时无名刚被那冯克荣的手下给随意弃置于无业寺的后门处,那儿本是存放每日用过的恭桶,地上也是干草碎石遍地,可是杂乱不堪,那几个手下只当无名是个烫手山芋,连忙把她就丢在那边,跟着冯克荣回去正殿找人解决这事儿。
无名且一息尚存,趴在那干草上,自己是没受过委屈的,今日被奸人所算计,心中自是不甘心,只泪水冉冉地流,还是闭上了眼,隐约间知觉身上的痛楚尽失,浑身轻松爽快,只觉自己是向那边去了,也不容她拒绝与否,就这样而去了。
无名尚且不知自己是个什么状态,只觉得自己应该成了一团烟雾,在哪空中飘着,却不知哪里传来的什么歌舞声,便有端无端地把自己给吸引了过去。无名恍惚间被头顶上的大日给炫了一下子,忽觉眼下是一座山,其余便是水雾缭绕,云海波涛,山顶正是一座宫殿,绿瓦红墙,方门圆窗,只殿后一株迎客松伫立,蜿蜒如龙,好不气势。
宫殿前正是群仙宴会之时,除了门前宴主,两旁便是众客,只空出一席无人,桌上百列佳肴,又是酒笙觥筹,中间便是众仙姑起舞翩翩,引得众仙也一共起身叫好,也有于仙姑旁共舞的,也有一起对酒交杯的,最前的便是那玩着仙乐的,或琴瑟或丝竹或编钟,看起来很是热闹。
无名心生艳羡好奇,恍惚间又来到了宴前,不知如何是好,只在一旁呆呆地站着,看着,而那宴主正是等着她来,一见无名站在那边,便大喜起身,呼唤着无名过去,无名悠悠地往着那人身边去,过来见了人,才惊觉对面是个仙姑。那仙姑头上绑着个凌云髻,别着金冠,冠上倒不是寻常留着尾翎的凤凰,原是只金乌,额前的眉骨只着两点朱红,眉目缱绻,似笑非笑,嘴上化着紫红色花瓣小唇,身上是宽松的绣金线旭日火纹外袍,内里是鹅黄净色抹胸,米黄长裙,襦裙拖地,反不得见底下,胸前挂着一圆金石头,璀璨光辉,让人倍觉温暖。
那仙姑拉着无名的手,对她说着话,无名恍惚间坐在了空的席位上,与众仙敬酒伴舞,仙乐迷离娑娑,让人断绝尘心,无名不知在此度过了多久的时光。
看着案上的美酒佳肴,身边众仙的言谈欢笑,无名却渐渐失去了乐趣,心中一片空虚,便起身向宴主请辞,这次倒是能听懂那仙姑说的话了。
“这观煜之宴才刚开始,妹妹怎么就要回去了?我还给你留了一席,快快与我们同乐罢!”仙姑表情悦然,
“我的心中一阵空虚,总感觉有什么呼唤着我回去。”无名礼貌地作揖告辞。
“我与你这样久没见,你却一心想要回去,罢了罢了。”那仙姑见无法挽留,也不作挽留了,只说,“你向来如此。”
无名见其言语之间几次透露与自己的熟识,再看看那宴主的神情面貌确实很是眼熟,便问道:“我与仙姑,是旧识吗?”
只见那仙姑笑笑:“我愿与你相识半世,今日也料到你会来此,才在此地设宴款待,只等你来而已!”
无名惊奇道:“那么说我与仙姑真的是旧人了?那为何我又托生此身?”
“然也,彼时你与那天鹤大人争辩,他说天道为最高,众生皆为其转,独羽化成仙方能脱离,却也不能干预,你却说天道即是人道,人如何抉择,天道便是如何,无量万千世界宇宙皆如此,二仙争辩不下,正是面红耳赤之时,那海蟾娘娘来道,某一世界某一国临煜正是受难之际,众仙皆道临煜亡乃天道所指,而你却说乃临煜之人之所指,后投身人道,下凡以证己见。”
“我即是我,才不是什么神仙妖怪的。”无名回道。
“呵呵呵,”那仙姑忽地笑个起来,“你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