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部落是漆黑如墨的,可眼前却是一片火光冲天,四周一片红光闪耀,火把有序地插在圣地周围,族人们则个个高举火把跳着舞,火影幢幢。 移动的火把在眼睛里闪烁着,迷得人眼一阵天旋地转,可即使这样,萝椰还是看到了首领那高大的身影屹立其中。 忽地,族人意识到她来了,竟是自觉地闪开一条小道出来,左冥转身,看到她便微笑着向她走来。 他今夜真酷,真帅,一身豹纹的兽皮裙换成了灰白色的狼毛,右耳旁的孔雀羽也换成了极乐鸟黄白相间的柔软羽毛横斜地装饰在头上,那原本斜飞入鬓的英挺剑眉莫名少了些许疏离,平日脸上的二三绿色条纹早已擦净,干干净净的脸上那双桃花眼里含着宠溺的笑,精致的薄唇勾起,温柔极了,就像优雅的漫画王子一般。 萝椰傻呆呆地看着他,即使他走近站在自己面前也恍若未闻,似陷在梦境中无法自拔的模样。 左冥伸手揉乱她垂在耳旁的发丝靠近她耳边哈着热气道。 “口水!” “嗯?”萝椰眼神登时清明起来,忙捂住嘴咂了咂嘴巴,这才发现被他骗了,忙恼火地瞪他一眼。 他难道不知道面前那么多族人看着他们吗?还让她出糗,可恶! 左冥笑而不语地看着她羞赧的小胖脸,拉起她的手掌来到了篝火堆旁一块半人高的石头边,只见他低下身子,拾起一旁白色的鹅羽沾了沾陶碗里红色的颜料,然后起身面对着她,用低沉磁性的声音说道。 “乖,闭上眼睛!” 萝椰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只觉得额间传来清凉的碰触,停了一阵后才离开,便听他道。 “好了,可以睁开。” 她的大眼浑浑噩噩地睁开,小声地问他。“这是干什么?” 他没回答,只把羽毛拿给她道,“你也帮我在额间点一个。”说罢他便依着她的身高俯身微蹲,闭着眼把俊脸凑向她。 萝椰像是完成任务一般给他也点了一下,正期待地问他到底要干嘛的时候,忽听族人们纷纷欢呼起来,紧随之便在咚咚有序的鼓声下开始围着他们跳起了原始的篝火舞蹈。 左冥起身搂住她也随之跳了起来,顾及她的肚子,便只是意思几下,后拥着她坐在铺着稻草的地儿上。 萝椰一脸懵逼地凑上去问他自己的疑惑时却听他道。 “这是部落的伴侣仪式证明,你怎么忘了?” 萝椰一顿,这才想起来,嬉笑道,“我刚才可能太高兴能和首领大人成为伴侣了,这才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以为是做梦才问问你。” 左冥点点头,当她确实如此。 回味过来的萝椰心里甜蜜极了,她坐在他旁边,不时笑出声,过了一阵儿还是止不住地笑,左冥被她的笑声感染,向来冷酷不语的俊容展开今晚第二个迷人微笑。 这时,就见阿瓦面容娇羞地凑了上来,小声地道,“首领大人,今晚能和您一起跳舞吗?” 萝椰心里腹诽,这小娘儿们不知道今天是她的大喜日子啊,竟敢明目张胆来撬她墙角? “可以!”他低沉的嗓音传来,萝椰一时间惊愕地看着他就这样被阿瓦给勾走了! 才吃着东西的她瞬间味同嚼蜡,她摸着肚子哀怨地看着他们欢快地舞动着。 不知是她阴郁的神情太过渗人还是怎地,她旁边也没人敢凑上来,就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儿看着。 “怎么?心情不好了?”梭罗刚喝了几碗酒酿,晃悠悠地坐到她身边打了个酒嗝便问道。 萝椰嫌弃地抬手扇风,把他的脸扇到一边儿去带着怒气道。 “滚远点,臭死了!” “诶,可是吃醋了?”梭罗看着她好笑问道。 而确确实实吃醋了的某人索性扭头不理他。 良久,就在她以为梭罗无趣离开了的时候忽听他道。 “其实这很正常,不是吗?” 不明他所讲的萝椰扭头疑惑看他。 梭罗笑了笑,然后看着篝火里的男女道,“今晚是你与首领结为伴侣的日子,但这并不意味着首领以后只有你一个伴侣而已!” “这不可能,你不曾经跟我说过首领大人一直都喜欢我才拒绝其他女人的吗?”萝椰纠正道。 “呵,他是喜欢你,但他那时还没当首领,所以他可以随心所欲,但现在不同以往了,他是一个部落的首领,他必须得承担一个部落兴衰和繁衍的重任,即使你与他不乐意又怎样?”梭罗摇头道。 “你别想来挑拨我们,我才不会信你的鬼话!”萝椰气急,动作迟钝地站起身,拿起一旁装着稻草的箩筐就盖在了他头上,气哼哼地离开。 临走之际,她回头看了一眼左冥便扭头回了屋。 夜里,不知何时,熟睡着的萝椰觉得被窝一热,一个滚烫的身子就贴近了自己,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一片漆黑,用手推了推秒睡的左冥却一动不动的。 想是忙了一天累了吧,压下心里欲言的心思,她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便靠着他睡了,随后发出轻轻的鼾声。 而原本已经睡着的左冥在黑暗中却是睁开了眼。 他伸手轻轻摸着她的头,思绪一瞬间飘忽起来,他今天做的一切不过是因为族人的压力才做的表面功夫而已,方才听梭罗说她心情失落他便有些心疼,等过一阵儿他就会告诉她的。 现在首要做的便是稳定族人的心思,自巫师死后部落与以往相比混乱了许多,或许应了梭罗一句话,族人现今没有了心灵的信仰和慰藉容易出事,虽巫师做尽坏事,但她以前的无脑追随者必是不满他的举动,他需要为部落重新寻一个能传达神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