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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芷自从知道可以从客厅的落地窗看到褚弋回来后,整日卡着点蹲在窗边。
心心念念着“铲屎官”回来投喂。
褚弋住在16层,看下去人很小,但无法阻碍一个立于云端都能看清事物的神灵。
她能准确看清每个人的脸。
偶尔无聊了,就蹲在那里,看下面或抱孩子聊天或遛狗或散步的芸芸众生。
直到有天看到只通身雪白的萨摩耶。
体积是她的五倍大,咧着张嘴嘿嘿傻笑,整一个傻白甜,褚弋还说它是什么微笑天使。
哼。
离她差远了。
今天她又看到那只被主人拉着的蠢狗撒丫子狂奔,但无法离开以绳子为半径的一亩三分地。
姜芷高傲的瞥开视线不看它。
但几秒后,她又忍不住低头。
……她承认的确是有那么点好看。
这时萨摩耶对面过来只棕色泰迪,上蹿下跳跟只猴子似的。
两只犬的体积大小呈鲜明对比。
姜芷看的气不打一处来。
为什么三千多年了还会有体型差异这么大的生物存在!
为!什!么!
啊啊啊好气。
气到连褚弋进门都没察觉。
直到被他环着肚子抱进怀里,放到沙发毛毯上。
褚弋瞧着她气鼓鼓的样子,边添香边好笑的问:“怎么了?气成这样?”
姜芷没理,兀自在毯子上疯狂刨土,最后毯子被□□的不成样子,她也丝毫没解气。
而后一脑袋栽下去,躺着敞开肚皮,极其不爽的在空中扑腾肥腿。
嘴里不时发出“嗷嗷”的叫声。
褚弋无视她身下乱成一团的毛毯,盖好香炉盖子坐到她旁边,伸手自然的放在她柔软多肉的肚子上揉揉,又问了句:“受什么气了?”
姜芷心情不好,不太想化成人形,一步三回头的示意他跟着自己走,到了窗边,楼下那只萨摩耶已经跟泰迪玩了起来。
褚弋跟着看下去,而后了然的笑:“放心,它没你漂亮。”
可!是!它!比!我!大!
大!很!多!
姜芷一点没被安慰到,耸拉着脑袋不高兴。
褚弋蹲下摸了摸她头,仔仔细细顺了两圈毛,起身去厨房,打开冰箱发现忘记买肉,只能取出水果在水龙头下冲洗。
剥皮,去核,切块。
拼成一个漂亮的花盘,出去时一眼就看到窗边那个孤寂萧索的肥美背影。
两只尖尖的小耳朵立在头顶,尾巴不耐的在身后甩来甩去,还时不时前倾上身,似要凑上去看个仔细。
也不知有什么可看的。
那只萨摩耶除了毛色与她相近之外,的确没她半点好看。
将果盘放在茶几上,看她一眼,又忍不住想笑。
分明模样像极了只胖狐狸,却是个小狻猊。
还是只脾气极大、顽劣成性的小龙仔。
啊不,是小魔龙。
他走过去,弯腰将她抱起,右手习惯性的从她头顶抚置背上,一下一下的安抚她情绪。
也随着她一同看下去,泰迪与萨摩耶的主人似乎相识,正在聊天,两只犬在旁边玩的不亦乐乎。
或者是气别人有小伙伴?
还是羡慕它们可以出去玩?
仔细想想,姜芷自从醒来后,除了他之外没接触过任何人,这也就算了,可他连外面都没带她去过,整日憋在房子里,该是闷了。
正预计着什么时候带她出去玩时,突然怀里的小家伙开始剧烈挣扎。
嘴里“嗷嗷”的叫着,明显是气急。
他一时没抱稳,险些从怀里把她摔出去。
毛茸茸的大尾巴因不悦而用力一甩,直直扑在他脸上。
姜芷稳稳落地,三两下飞速跃回沙发,连平日里喜爱吃的水果都视而不见。
面朝内把头歪在沙发扶手与靠背的细缝里,整个身体埋在被她折腾到不成型的毛毯上一言不发。
蜷起来的背影莫名带着委屈。
褚弋不知她看到了什么,忙扭头看向窗外。
楼高看得不清,但能明显看到,那只泰迪被萨摩耶一掌按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
但还在奋力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