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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丑极了。

定是方才那罪犯勒的。

陆容予食指轻轻抚上自己脖颈,稍稍一碰,便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她本就嫌弃这处丑陋,现在痛感再一刺激,泪意忽得上涌。

画婉见状,忙安慰道:“小姐无需担忧,只是一道红痕罢了,涂上些凝脂膏,不日便能好全。”

陆容予点了点头,又吸了吸鼻子,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自己的脖子。

“今日出宫,去观祭天神之礼时,我被一假扮法师的罪犯挟持,因此受了些伤,好在七皇子及时出现,总算有惊无险。”

画婉皱眉道:“早几个时辰,奴婢便听闻三公主被皇上软禁于流月宫中,奴婢与梳雪想着小姐还未归,公主想来也未归,此言应当不实。可现在……公主呢?可还好?”

“公主早些时候便被七殿下之人送回宫中了,应当是确实被软禁了。”

“那这糕点……?”

陆容予一讷,轻声道:“是七殿下买的。”

“七殿下对小姐很上心呢!”梳雪笑得极为开心,“奴婢看着,七殿下心怀大志,见识极广,将来必会承袭帝位。而听闻他又不是滥情之人,值得托付。小姐若嫁于七皇子,必定是极好的。”

画婉瞪了梳雪一眼,低声道:“千万慎言,小姐在宫中处境艰难,你我万不可妄议,为小姐招惹祸患。”

“是。”梳雪颔首道。

——

玉合这两日,日日皆至敬神缺周遭的小破屋子中,夜夜与五殿下颠鸾倒凤。

起先几回,她还胆怯羞涩,三两日后,便觉得迫不及待起来,白天总想着那档子事,时常心不在焉,因连日劳累,眼下也泛起了淡淡的青黑。

今夜风雪交加,狂风将碧芙园中那冬日不落叶的数木之叶片几乎全数吹落,稀稀拉拉地凋零在地面上,发出呼呼的怪响。

陆容予被这突如其来的妖风之动静惊地醒了过来,唤了许多声轮到今日守夜的玉合,却仍不见人来,思及她白日里精神不济的模样,便走出内房,唤了画婉来,叫画婉哄着她重新睡下。

敬神缺那处的小屋破陋,虽烧了许多香炭,但大风轻易穿过缝隙,将那木墙吹得吱嘎作响,还是有些冷冽之气。

两具亲密无间的身躯紧紧交缠着,额角甚至都出了一层薄汗,竟是丝毫不畏严寒。

这风与呼啸声便如同情爱中的调味品,无意间使两人愈发兴奋。

就在玉合即将登上极乐之时,程淮泽竟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双目紧盯着身/下的人,低声问道:“你那主子如何?”

玉合深思迷醉,哼了两声催他,并未听清他方才说了什么。

程淮泽目光一凛,干脆抽身站了起来,声音还哑着:“说说那嘉和郡主之事。”

玉合这才回过神来,惊惶之下,便就如此衣衫凌乱地跪到地上,身子伏得极低,心跳极快,不敢言语。

她在宫中摸爬滚打几年,受够了这般惶恐日子。

她本只是想为自己攀一高枝,好安稳富贵地度过余生,不再过那卑微地伺候人的日子,却从未想过要害谁。

但五皇子如今这样一问,显然是要她帮着他害郡主!

郡主向来待她不薄,她如何能够……

程淮泽见她不说话,弯下腰,挑起她的下巴,半诱哄半威胁道:“你与本殿已有夫妻之实,本殿日后必寻一合适时机,将你迎入皇子府。你既跟了本殿,自然要与本殿站在同一条线上,你说呢?”

玉合咬着唇点头,又十分犹豫地开口问道:“可郡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又不懂朝政的女子,并不会威胁殿下的大计,殿下又是为何要知晓郡主之事?”

程淮泽扫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应当知晓,本殿与老七最不对头,而这嘉和郡主又与三公主来往甚密,三公主必然与老七一条战线,那这嘉和郡主或有一日便会站在老七那边,不得不防。你告诉本殿,郡主现下与老七,可有什么来往?”

玉合并不算聪明,却也不愚笨,她知道此事非同小可,郡主的安稳与否,极有可能就在自己一句话之间。

她想了半晌,才低声答道:“奴婢听闻,昶兰围猎之时,七殿下救过郡主一回;后又有被太后责罚那回,诸位皇子都在。”

她净挑些人尽皆知的事情来说,程淮泽如此心计,怎会不知她有所隐瞒,当下冷笑一声,手下用劲,那力道似乎要将她的下巴卸下一般。

“你最好不要想着欺瞒本殿。”

玉合又惊又怕,一颗心随着窗外乱晃的枯木枝干一同,狠狠颤抖摇动着。

她浑身战栗,被那墙缝中灌入的冷风吹得浑身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一幅惊恐万状的模样。

“请殿下再给奴婢一个机会,奴婢回去后,便好生留意着郡主的一举一动,若郡主一有异样,奴婢必然即刻回禀殿下。”

程淮泽满意地勾了勾唇,又看了眼前正担惊受怕人,邪笑道:“你若一直如此听话,本殿必然不会亏待于你,回去吧。”

玉合立即离去。

她才离开没多久,窗外便飞快闪过一道黑影。

“什么人!”

若不是今日风雪交加,依程淮泽多年习武的耳力,定然早在许久前就发现了那人的存在,但今日天时地利,不巧使他得逞。

不知那是谁的人,又都听到了些什么去。

程淮泽想追出去,那人却早已没了踪影,他眉头紧锁,目光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