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灵的身体发出了“噗”的一声轻响，长剑透胸而过，已经干涸的口腔再次涌出鲜血。

血顺着下巴滴落地面，叶青灵缓慢地抬起头，空洞地目光投向天空，然后用尽最后的力气闭上了双眼。

至死他都未曾再看刺死他的孙堂主一眼，闭上眼的动作似乎是死后也不愿再看孙清友一眼。

事情发生得太快，顾经年根本反应不及，只能茫然地睁大眼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简单的死亡概述。

但短暂出现又迅速消失了的文字终究还是在他脑海留下了痕迹，顾经年努力回想，理清了已知的讯息。

叶青灵是个天才。

从小修行天赋就极强，一直领先于他的发小孙清友，在前两年抵达了去凡巅峰后并没有卡住多久，便顺利地迈入了入玄境。

而这样的一个修行天才，因为挚友孙清友加入了五虎堂，从零开始学习鉴定相关的东西，迅速成长为顶级鉴定师后也加入了五虎堂。

他顾及好面子的挚友的颜面，向外人隐藏了自己的真实实力。以鉴定师身份加入五虎堂，也只是为了保证他的地位会比孙清友低罢了。

但孙清友却没有选择他做自己的鉴定师，而是远走中州，选了对他稳固五虎堂如今地位更有利的万斐。

叶青灵最后只能依附于潘堂主。

其他的事情顾经年并没有看清，他也无所谓看没看清，除了与孙清友相关的讯息，他都自动忽略了。

如此，也只是因为他知道了让叶青灵去偷海天之咒的并非承天会，而是孙堂主。

叶青灵只是一枚弃子，需要时能用，必要时也能舍去。

看着保持着刺杀姿势待在叶青灵旁边身体轻轻颤抖的孙清友，顾经年玩味地抬了抬下巴，眼中没有什么感情。

他分不清如今孙清友的颤抖有几分是出于必要时牺牲了自己发小与挚友是身不由己，又有几分是出于对那个从小优秀于自己的人不在了妒忌消弭后的狂喜。

哪怕他用啥都通去扫去看，他也不会知道答案。

毕竟翻译机翻译不了人心。

“那么你为什么要为了他去偷东西呢？”顾经年看着叶青灵的身体默默地想着：“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吗？”

同样的，顾经年即便看了叶青灵的人生经历，他也不能知道叶青灵是怎么想的。

他只知道孙清友去找叶青灵聊了聊······

“等等！”顾经年猛地睁大了眼，他忽地发现脑海中的关于叶青灵记录的字符自行变化了起来，变得更加清晰而具体，多了不少之前自己没有注意到的内容。

“孙清友找叶青灵谈话的内容是，他羡慕吴百利有海天之咒这样一个东西能够解开兰心湖的封印！”

“他给叶青灵说解开封印后兰心湖中有人鱼！吴百利能够找人鱼来贩卖赚钱！他羡慕！”

顾经年感到心中出现了一丝寒意，连李老都不知道海天之咒的具体来源于作用，孙清友为什么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