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悠闲惬意劲儿,看起来丝毫没有把丧心病狂的凶手放在眼里。
此刻蹲在床边暗处的薛浅和唐赐却不像莫池如此淡定。
薛浅的心一直在咚咚咚到处乱撞,因为这是薛浅人生第一次在没有师父的帮助下为民除害,这种感觉像什么呢,就像师父公布考核成绩,既期待又害怕。
唐赐则心里在无限循环“阿弥陀佛”祈祷平安,他平日里最见不得打打杀杀等有关血腥暴力的事情,见刀就躲,见血就晕。唐赐此时内心慌得一批,他就是来负责打个酱油的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战斗力无限接近于零。如果薛浅和莫池打不过这个凶手,论逃跑,也是肯定是他跑得最慢,一旦落在那凶手手中,他就是个待宰的羔羊,要杀要剐凶手随意。
他妈就是个送人头的。
唐赐想到这里,双腿在无力的颤抖,蹲都要蹲不稳了,额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于是抬手擦汗,结果发现手中的汗珠更多。
这时薛浅以为唐赐是在担心今晚抓捕凶手失败,凶手得不到应有的惩治。于是拍了拍唐赐的肩,语气坚定地低声道:“别慌,硬气点!实在不行就与凶手淦到最后!”
唐赐一听,更慌了,心想你们淦到底吧,别拉着我,我,我,我就不不陪你们淦了,如果大势不好,就先溜惹……
薛浅和唐赐不知蹲守了多久,凶手仍未出现。薛浅的双腿有些麻了,她有点担心凶手突然出现,她能否迅速站起来,腿脚灵活地与凶手战斗。
薛浅刚想到这一点,突然从房梁上掉下来一个黑衣人,看身量是个男人,但是他用黑布条严严实实地把脸遮了起来,只留一双眼睛裸露在外。
薛浅打了个激灵,忘记了双腿已经蹲到麻痹,猛地起身,脚尖轻轻一点地便跃到了凶手身前,与凶手面对面。由于薛浅身法轻巧迅捷,凶手的反应慢了半拍,薛浅就利用这半拍的空当,左手抓住凶手的左胳膊往左一带,右手迅速拔出守心,毫不犹豫地把注入灵力的守心狠狠刺入凶手的后背。
那晚明月夜,薛浅面对莫池的劫持不知所措,薛浅一连几天对此进行了深刻的反省,别人是再一再二不再三,她是再一不再二。况且面对毫无人性的凶手,薛浅自然不会手软。
凶手吃痛,动作一顿,薛浅急切地喊道:“快!唐赐,快带着人走!”
唐赐虽然怂一点,但在关键时刻还算靠谱,带着陶陶和丈夫安全撤离。
就在唐赐刚迈出卧房门槛时,凶手灵光乍现,灵力全部释放,那一瞬间,灵力波动高达七重天巅峰境界,将他背后插着的守心,“当”一声弹了出来。
薛浅终究还是实战经验不足,灵器居然轻易脱了手。薛浅神情凝重,她一位刚进入六重天境界的灵师在灵器脱手的情况下对抗七重天境界的灵师,自然是落下风,对付起来十分棘手,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个问题。
守心弹出后,凶手背后的伤口没有了遮拦,鲜血疯狂喷涌而出,浓浓的血腥气开始蔓延。凶手低着头,浑身像过电一样颤抖着,再抬起头时,双目变得猩红。
凶手像猛兽扑食一般袭击薛浅,攻击毫无章法,脚步凌乱,像喝醉了酒一样。凶手的气势非常吓人,喉咙里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就像下一秒就要把薛浅撕碎。
薛浅双臂伸直双手抬起做防御状,催动全部灵力构建防御屏障阻挡凶手的进攻,但是凶手的灵力远远胜过薛浅,防御屏障很快就被凶手撕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