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那什么是真的?
女子:你我都是真的,真的存在着这世间,真正存在着。
两人问答完话,就各自不出声的看自己的书,而看到月亮出来,却熄灭油灯,两人携手出来赏月。
两人路上又有话来说,他们每日如此,不是看书,就是书写,再到晚上就一起走走。他们出身都不错,不愁吃喝,只要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就会是幸福的。
可两人真正的心都不在彼此身上。
男子小时就跟着女师傅学习,那女子也并不是当地人,说着外地口音,称呼他为小兄弟,等他大了就称呼他为大兄弟。不但如此,性格也格外豁达,就似男子一样。而这样他从小就在女师傅臂膀下成长,师傅教给她自己会的所有,武术为主,另外还有一些做人的道理。男子也偷摸看到师傅竟也会跳舞,跳舞时候不与教自己习武一般严厉,似乎心中有一段愁绪无法释怀,但这样美好的师傅却在几年前突然离开自己。自己只留那破旧的师傅的小屋再也找不到她身影。男子的爹爹要给他寻个新师傅,他说不用了,爹爹意识到不对,劝他忘了师傅。他竟肯依,于是就迎娶了现在的“娘子”。
女子就更加不可言语了。只是在那成亲夜之洞房内,她端坐于床榻边,等待自家夫君前来,但却等来一醉醺醺的如她叔父一般大的男子。肆意撩开她的盖头,见是美丽新娘就亲了她的脸庞,说了一声以后还来找她,也就离开。那年衰男子走后,她就心似着火羞愧般关上门,又将盖头盖上,在盖头下无尽的哭泣。她又怎会不认识那老气男子,她是自己家的账房先生,管着自家收入来源。爹爹很信任他,在向自己引荐他时,她就觉这人眼神乱飘在自己身上。而自那日后他不断打扰她,她渐而忍耐。当她抱着希望她问及年衰男子,他是否有妻。他说有,不过一天天只是生病,望着她自己的心仿佛也就死了。他还说自己也就才不惑之年,正是男子好时候,怎就好浪费在病妇人身上。她当时听了这话就自然落泪,那就在年轻女子身上消渡,就不叫浪费?落无尽的泪,他就给她擦掉眼泪,还安慰她,不过是情罢,他说她是真心喜欢她。而她也不知怎么回复他的话。女子曾拒绝过他多次尤其是自己嫁人后,有次都扇了他的脸,可他一声消息来她还是出来与他厮混。她不知道自己心中是怎样的,她也别扭着。但就一直无奈,似乎心中对那年衰男子也起了什么莫名的感情。是啊,他妻病着,他寂寞难耐。
月夜下,两人不同的心面对同一月亮,不同的手牵在一起。我们去深夜采花,我们去灯会逛灯,我们携手一起消耗时光,我们,我们虚假的维持。
夜终于深到不能再深,两人又挽着手回屋去,男子馋着女子,女子扶着肚子。
而那肚中孩子在她与他正策划婚事时便有了,是她与年衰账房先生的孩子。但嫁来男子身边,男子与女子也有房事,也就可说是男子孩子。女子知道,女子知道这孩子是账房先生的,她去找过账房先生,大着肚子。账房先生一见她已怀有身孕,一面张罗她坐下,一面跟她贺喜,以为这是她与男子的孩子。她道出真相来,而这时账房先生的病妻终于死了。账房先生听了所谓真相的话,也就随而附笑,同意她的想法,以男子之姓将孩子生下。她也终于笑了,笑着依偎在账房先生怀中,账房先生还夸赞她命好,有两个男子为他死心塌地,说她幸福至极。
推开房门,由于身孕女子与男子不在一张床上睡眠,一人走向各自房间,各自思念去。以前是同床异梦,现在终于分开了,好歹是可以喘口气了。得以全部用来思念。
这孩子名字中要不要带着他(账房先生)的期许?
师傅究竟在哪里,究竟在哪里,是否也与在此刻同望一时刻的月?
他(账房先生)似乎又老了些,是因为他妻故去的缘故吗?
师傅又会遇到什么人,教会什么人道理?
若不是旁人心意,他们也许早就奔赴各自扭曲的爱了。但在一起就算勉强维持也需用心经营。不是不爱,只是或许时机不对,也可能是心不对。
当捆绑的绳索松弛了,两人是否会真的获得所谓幸福的爱?
爱是真爱,人非真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