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欢突然好想念二十一世纪那些打官腔的领导,简直比贺书礼好伺候太多了。
到底是经常与领导打官腔的,季清欢还不至于真被这一问给难住,她吸了口气道:“若三爷再伤一个丫鬟,难免让人觉得您苛待下人。三爷也是天赋异禀惊才绝艳才情无人能力之人,何苦为那等人伤了清誉,得不偿失。”
听到这些贺书礼猛然捏住季清欢的下巴,他敛眸盯着她精致的脸蛋,声音压抑地问:“你在教我做人之道?”
贺书礼手掌心上的红痕更加醒目,贴在季清欢脸上的手指冰冰凉凉。
贺书礼用力比较大,导致季清欢的面颊被捏得嘟了起来,她嘴巴被迫噘得高高的,也委实有些疼,双手不自觉地握住了贺书礼的双手,她艰难开口道:“奴婢岂敢……不过忠于分内之事,爱……爱重三爷罢了!”
季清欢的手又暖又柔,她指尖双团糕的余香犹存。
贺书礼想起胡妈妈刚刚说的话,便松开手,用帕子擦了擦被季清欢摸过的手背。
季清欢大喜,回想着方才说的话,不知道是哪个字眼戳中了贺书礼的良心,叫他泯灭的人性竟然苏醒片刻。
她联想到贺三连饮食喜好都不愿表达的猜测结果,难道是“爱重”二字?或者……是“爱”字?
贺书礼擦干净手,仍不顾伤痕,冷声问道:“爱重我?你不过才来凌霄院一旬,缘何爱重我,你又有多了解我?”
季清欢窃喜,果然是“爱重”二字打动了贺书礼,真是个缺爱的死变态,她一脸平静道:“忠于主,无怨无悔的跟随您,自然包括爱重主子,奴婢以为,只是分内之事。”这样的回答模板,应当是挑不出错的,说完这些季清欢偷偷的斜着眼睛偷看贺书礼的表情。
贺书礼沉默了许久,表情淡然,没有突然发疯,季清欢稍稍放了心。不知过了多久,贺书礼道:“你走吧。”
季清欢努力压住想要上翘的嘴角,继而面色如常地站起来,福一福身子……然后腰间的荷包就掉了出来,从杜鹃那里顺过来的简单锋利的短钗,“叮”的一声落在五尺可见的青砖上了!
天雷滚滚啊啊啊!这短钗什么时候掉出来不好,非得在这关键时刻迫不及待的掉出来了!
季清欢内心崩溃,欲哭无泪,表情却不敢露出分毫不妥,面上看不出任何变化,只淡定地捡起荷包,准备出去。
贺书礼低声叫住了她,嗓音低低地问:“那是什么?给我看看。”
“……”咱能别有那么重的好奇心吗?毕竟好奇害死猫。
季清欢双手微颤,把东西递过去。
贺书礼道:“什么东西拿出来。”
季清欢只能老老实实的打开荷包,背上已经开始沁冷汗。她把裹住锋利针尖的短钗拿了出来。
看到短钗贺书礼目光阴沉似能滴水,若是目光可以杀人,季清欢已经死八百回了。贺书礼抬头望着季清欢问:“你带着这短钗,随时准备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