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把她带下去吧”,妍婳打了个哈欠,满脸困倦,说着就要趴上床去准备睡个回笼觉。
“扑哧”,信鸽落在了窗台上,雪白的翅膀扑在糊着厚厚窗纸的窗户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一旁的芜夜打开窗子,取下信鸽脚上绑着的字条,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容太妃病重,命不久矣。
寥寥几个字,却让妍婳心头一震,不由得想起那位笑盈盈的夫人,矜贵无比,有着常人难以比拟的气质。
嗓子似乎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平时那样能说会道的一个人,此时喉咙就像是被什么遏制住一般,张了张口,却不知说什么好,终究只是抬起手,拍了拍对方的肩。
半响,妍婳轻轻吐出了几个字,“我们回去吧”,声音又沧桑又难听,有些许的颤音。
南荒的事情关系重大,又牵扯到了南阳,兹事体大,倘若现在回去,恐怕之前所作的一切都将成为泡沫,竹篮打水一场空。
自古忠孝两难全,即便是用在强大如谢止的身上,也是无法避免的。
“南阳的事情,我先替你处理,你先回去看看情况。”,妍婳沉声道,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谢止就这样一直杵着,没有出声,淡漠如水的眸子里透露出几分的凉薄,清冷如冰。
袖子下的手已经握拳,咯吱作响,隐隐约约的可窥见几分泛白,在这副云淡风轻之下,又是怎么的一番挣扎。
难过都是在深不见底处,藏在黑暗里,只有当无人之时,才能够见到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