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血迹。”
“血迹?”谈美术有些讶异,“你是说这里的血迹量吗?这一点我们之前不是讨论过吗,这里的血迹量确实很大,但李班花身上的伤口这么多,就算是死后流出这么大量的血液也是说得过去的,仅凭观察不能判断伤口是什么时候产生的吧。”
“确实。”乔珩再次点点头,“我之前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并没有在这相关的线索上过多纠结,因此也暂时忽略了一些显而易见的事。”
所有人的注意到不知不觉变得高度集中起来。
“重点并不是在于现场的血量——如果李班花是死于刀杀,那么李班花当时还活着,能一刀毙命的伤口一定会喷出大量的血迹,菜刀是近距离武器,凶手身上一点血迹都没有沾到是不可能的,而李班花死后的第二天,除了秋语文和吴厨师两名女性,大家穿的都还是前一天的衣服,这说明并没有人清洗过衣服。而如果李班花身上的伤口都是死后造成的,虽然伤口多而杂乱,但只要注意,血液并不会到处喷溅,想要保持自己身上的清洁还是做得到的,而鞋底的血迹……”
乔珩看了一眼赵校草:“昨天早晨我来到现场的时候,赵校草已经借着拉向总裁回来的功夫去过现场了吧,所以脚底有血迹也是‘理所当然’的,对吧?”
“哼。”赵校草哼了一声,没有反驳,“确实,那天晚上我去分尸的时候李班花已经死透了,虽然死不瞑目很奇怪,但我毕竟也是第一次用毒药杀人,不知道人死后说不定就是会睁眼?也没有在这里多想,今天这么一看,如果是死于毒药还这个表情也确实太奇怪了,之前也没有注意到李班花脑后的两个洞,哈哈哈哈,多谢你了,乔大侦探……可是……”
赵校草一阵哈哈大笑,笑声突然变得狰狞:“可是你能证明我不是凶手,有什么办法证明你自己不是凶手吗!”
赵校草目光扫过花瓶,有充满恶意的看向乔珩:“确实,你说服了我们李班花是死于钝器花瓶,可你说你仓皇逃离现场,没来得及收拾花瓶,是有人帮你处理的,这些都是你一家之言,还不是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看你根本就是自己砸了李班花两下,一击未中,又补了一击,把李班花打死后,清洗了花瓶才离开现场的吧!”
“赵校草说的对,”向总裁低沉的声音响起,“强力喷雾只能证明你回到房间后没有离开,不能证明你是什么时候回房间的。”
“啊,是这样呢……”秋语文看向乔珩的目光中升起了一丝怀疑。
“不过如果体育不说,完全没有人知道花瓶的事吧,”谈美术换了个姿势,光线从窗外照在他的眼镜上,镜片的反光挡住了谈美术的眼瞳,“如果乔体育是凶手,已经把现场和自己相关的事物处理好了,又没有人怀疑他,又没有人知道花瓶的事,如果乔体育真的是凶手,会自己说出这些吗?”
“这倒也是……”秋语文觉得也有道理。
“那照这么说,”赵校草恶意的笑容突然转向谈美术,“不是乔体育,不是我、吴厨师和秋语文,那真正的凶手,就在你和向总裁中了,你这样帮乔体育,难道是看见他要给你背锅,良心不忍吗?”
谈美术摇摇头:“当然不是,我不是凶手,我和李班花无冤无仇,没有杀她的理由。”
说着,谈美术的目光落在最后的向总裁身上。
“哈,你没有杀班花的理由,难道我会有理由杀死我挚爱的未婚妻吗?”向总擦不怒反笑。
“你有。”
说话的不是谈美术,是乔珩。
空气中的气氛为之一凝。
“向总裁,你掉了一件东西,你知道吗?”
乔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蓝色的小包装袋:“还认识吗?”
看清乔珩手里的东西,向总裁脸色当场就变了,下意识的伸手向自己的口袋摸去,当然原本装着东西的口袋已空无一物。
赵校草眯了眯眼:“这是……?啊……!”
众人看清了乔珩手上的东西——正是乔珩今天在找刀子时在命案现场的地毯上见到的蓝色的安全套包装袋。
“包装袋,这是什么意思?”谈美术疑惑。
“这就要问我们向总裁了。”乔珩扬了扬眉,“昨天我们照相时那个位置还没有这个袋子,今天早晨找刀的时候我却捡到了它,在我之前只有向总裁一个人进过房间,这个袋子只能是从向总裁身上落下的。而我们向总裁家里的安全套都是红色牌子的,用完的没用完的都有,单单多出一个蓝色的袋子,还如获至宝般装在口袋里,向总裁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不止我一个人想知道吧。”
“哼,我只是用完随手放进去了而已,这和李班花的死有什么关系,你不要随便找点什么事就开始转移注意力!”
“当然有关系,向总裁你从来不用这个牌子的安全套,从哪里将它随手放进去的呢?”
“哼,”向总裁冷笑一声,“你不会以为我只有这一栋房子吧,这里没有不代表我别的家里没有,我是在来之前就随手把垃圾放进口袋,只是一件小东西而已,随手放错了也正常吧!”
“但是向总裁你第一天穿的不是这件衣服啊。”说话的不是乔珩,而是谈美术。
“这……”向总裁顿了一下,“那又能说明什么?就算是之前的衣服,里面就不能有随手放错的物品吗?”
“不能有,”乔珩干脆的说,“因为你是向总裁,你的衣服是有专门的佣人处理的,为了不误将主人重要的东西洗了,你的衣服洗之前一定会被掏口袋,所以你口袋里的东西一定是新换上这件衣服后装进去的,也就是,事故发生的那一天!”
“!”向总裁面色一沉。
“但是,就算是这样,这又能说明什么呢?”秋语文突然笑着问到。
这个女人……乔珩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能说明什么,不用我说你也已经想到了吧。”
秋语文咯咯的笑了起来:“怎么会,向总裁这么优秀的人,李班花怎么会给他戴绿帽呢?所以一定是我想错了,咯咯。”
赵校草似乎这才明白过来,嘴张成欧型。不可思议的看了乔珩一眼,又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向总裁,最后目光落在谈美术身上。
“?”感觉到赵校草不正常的目光,谈美术觉得哪里不对了,“这事和我没关系啊,这东西和我无关!”
“就这么几个人,”赵校草并不信,“不是我,不是你,总不能是尝到甜头还专门揭露这件事的乔体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