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的空气异常沉闷，大家都保持着沉默，没有一个人率先开口。

一顿晚饭很快就结束了，桥本环奈识趣地将空间留给这两个男人，自己则去厨房里给他们做一些下酒菜。

川十三和自来也两人则沉默着对坐在餐桌两旁，静静听着花园中的鹿威不断敲打出的空灵声。

川十三抿了一口杯中的清酒，发出了一个满足的叹息声。

要知道在前世的时候，酒精类饮料可是西比拉严格把控的东西，平时想喝上一口是相当不容易的。

但是到了忍界，就没有这么多限制了。

这里的清酒价格不贵，味道也不错，最重要的一点，它不限量！

看着川十三享受的样子，自来也心事重重地将手里的酒杯端起，却迟迟无法送入嘴边。

最终，他将手中的酒杯放下，脸色复杂地看着川十三，嘶哑着声音问道。

“为什么？川十三，到底是为什么？”

“嗯？什么为什么？”

川十三抿了一口清酒，享受着酒精麻醉大脑的感觉，微微眯起了眼睛。

“为什么一定要采取这种极端手段？用和平的手段解决不好吗？”

回想起一片狼藉的妙木山，包括大蛤蟆仙人在内无数死去的蛤蟆，和深作仙人带领着蛤蟆们离开忍界大陆时那落寞的神情，自来也眼圈不由得一阵通红。

如果川十三不是拯救了木叶村的英雄，恐怕他早就掀桌子翻脸了。

听着自来也声嘶力竭地质问，川十三耸了耸肩，抿了一口杯中酒，开口反问道。

“今天的晚饭如何？可还和您胃口？”

“可以的，很美味。”

自来也点点头，但说实话，他已经不记得晚饭的味道了。

他现在没有心情去品味美食，自来也现在唯一想要的，就是川十三的答案。

还没等自来也说话，川十三就直接打断道。

“是吧，我也感觉我老婆做的料理十分美味。”

说着，川十三将手中的酒杯放回桌子上，认真地对自来也说道：“如果我今天回来晚了，那晚饭可就凉了，那样就不好吃了。”

“……”

自来也感觉自己嗓子有点发干，看向川十三的目光十分陌生，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就为了这个无聊的借口，你就肯下手残害那么多生命？”

川十三耸耸肩，用手敲着桌子，发自内心地认真道：“在我心里，那些蛤蟆的价值，连我老婆的万分之一都没有。”

“可是……那也是活生生的性命啊……”

自来也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在这一刻，川十三的形象俨然成为了一个没有人性的侩子手，可以为了自己的欲望，而随意残害他人性命。

透过自来也的眼神，川十三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

但是川十三却没有直接解释，只是淡淡地开口说道。

“呐，自来也大叔，不论在哪里，人类都是独一无二，最特殊的存在。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面对川十三突如起来的提问，虽然自来也不知道这个青年是什么用意，但还是仔细地思考了起来。

但是他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人类到底特殊在哪里。

看着自来也一脸困惑的表情，川十三轻轻抿了一口酒，醉到微醺地打了个嗝，自问自答般地说道。

“人类生命的特殊性在于：人类是唯一为自己生命寻找特殊性的动物。”

窗外，下午时因为反物质爆炸积卷成的黑云慢慢扩散，带起一阵黑色的泥雨，再次在木叶村上方打下。

院子中，细雨涟涟，池塘之上的鹿威加速了敲动，带起一阵急促的空灵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