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温知意接到了母亲季教授的电话。
“棠棠。”季教授在电话那头唤。
这是她的乳名。
季教授教文学,很喜欢诗词,是个一身古典风韵的美人,说话也是温声细语:“在外面?”她听见了温知意那边有汽车的鸣笛声。
汽车从温知意身边经过,她后退一步,站到台阶上。瞧了眼站在她身边的钟情,弯了弯眼睛:“嗯,和钟情在一起。”
季教授猜到了,温知意性子静,除非必要的采购,不喜欢出门逛街,整天待在家里设计图稿或者看书烹茶,作息十分规律,日子过得比她这个中老年人还要养生。也只有钟情叫她,才会出门走走。
“中午回家吃饭吗?”
“嗯。”
“把情情也叫过来,她也许久没来了。”季教授叮嘱道。
温知意点头,说好,等季教授那边挂了电话,收起手机问钟情要不要一起吃午饭。
钟情自然是没有意见。
两人继续逛街的兴致都不高,便一起打了车回去。
季教授居住的小区距离燕大很近,道路两旁种了一排银杏,光秃的枝丫抽了嫩芽,阳光漏过缝隙,铺就了一地的碎影。
正午人不多,踩着细碎的光影往里走,中间第三栋五楼南侧,是季教授的家。
温知意没有带钥匙,按了门铃,开门的是季教授。
“情情,好久不见。”季教授声音很温柔,生得也是江南女子的柔美端庄,和温知意近乎一样的杏眼轻轻弯起,里面氲了诗书熏染岁月沉淀的静雅。
“许久不见,阿姨又漂亮了。”钟情嘴很甜,眼眸弯成了好看的桃花瓣,笑眯眯地夸。
季教授欣然接受:“谢谢。”
“爸爸呢?”温知意把手里提着的袋子和包包放在玄关,问道。
“在厨房里做饭呢。”
季教授请钟情坐下,又倒了两杯茶,坐在沙发边和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钟情和温知意是多年的密友,她的事季教授知道一些,坐在一起,难免会问起来。
“我听棠棠说,你和陈易要结婚了?”
钟情把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腿上,闻言眼睫颤抖了一下,垂了下来,微挑的眼尾晕了桃花的红,轻轻点了头:“嗯。”
“婚期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