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野接过协议书,没有签字,而是转身进了电梯。
在他转身的瞬间,救护车的鸣笛再次响起。
几名护士飞快的推着担架进了抢救室,在后面紧跟着的,是一名身着制服的服务员。
推开门,陆野身着一身无菌服,进去了无菌病房。
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病床上的老人吸着氧,满头苍发,五官却依然独留典雅的韵味。
当真是应了那句,美人在骨不在皮,岁月从不败美人。
陆野坐下后,老人极力想抬手摸摸陆野的脸,缺又无力放下。
陆野主动拉起了老人的手,贴在脸上:“奶奶。”
老人努力的想说点什么,却无从开口,却也开不了口。
手指轻轻摩擦陆野的脸,眼中带着不舍。
陆野看着老人的眼睛:“奶奶,您要捐赠器官。
我不会同意的,每个人都应该完整的走。
您只是换了个地方活着,会有其他亲人找您团聚的。”
老人眼里带着无奈,仿佛在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
手,还存有余温,老人的眼睛却已经紧闭。
旁边的仪器开始警报,只两秒便安静了下来,数据归零。
她走了。
陆野起身,走了出去,靠在窗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惯了生死,对生命好像都没什么概念了。
从花开到花落,生命不过是一次简单的奔赴。
真正的区别是,中途盛开的过程。
如此精密细胞组成的人类,怎么可能生来既是废物。
有的人,生来便处于沟渠,但丝毫不影响,他们仰望闪烁的星空的权力。
生来处于高座的人,也要去常人那般努力。
顾惜朝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