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缨把残片给瑞英，让他收好，说：“走，去周围转转。”

瑞英又在附近的杂草和土洞里找到了几样小玩意，都是女人用的，看起来也是丢在荒野很久了。

下山时，华缨的脸色不太好看。

余十一路没有作声。

又过那条小溪。

戚承麟开口道：“王上，最近府中事多，您注意安全。”

华缨说：“承麟放心。”

“王上武艺高强，奴家就不啰嗦了。”

“谢谢你。”

“王上跟奴家说什么谢。”

华缨道：“让瑞英跟着你吧。”

戚承麟道：“我的本事王上还信不过？”

“承麟，现在你是琳姬。”

“奴家知错......”

快到宫群时，戚承麟说：“王上，杨姑娘她......”

华缨道：“孤知道你要说什么，刘曼曼跋扈不是一年两年了。现北疆的军备大多由平王支援，孤王暂时还不能与他撕破脸。”

“奴家明白。”

华缨又说：“放心吧，孤也不会让波舒枉死。”

华缨转过头，对余十笑道：“记得龙门宴。”

余十恭敬地欠身。

回到檀清宫，芷姝神色匆忙，“娘娘您可回来了，柳姑娘来了。”

戚承麟微微惊讶，“柳姑娘？她不是在禁廷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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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华缨回王府没多久，柳姑娘就被放出来了。

柳姑娘虽然软弱，但心底善良。她在王府常被其他宫人欺负，都是杨姑娘护着她。

柳姑娘从禁廷司出来后就来找戚承麟，想求她跟华缨求情，明察碎尸一案。

柳姑娘声泪俱下：“琳姬娘娘，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刘昭媛故意在绮碧宫说那番话，把嫌疑引到波舒身上，就是想陷害她。波舒一直敬重您，也常常找您玩耍，她的为人您是知晓的。如今除了这么大的事，各宫都躲着，还不是怕她刘昭媛的淫威。”

戚承麟敛着眸靠在圆垫上，手在凉水瓷盆边搭着，“如意，你说的我都知道。”

柳如意又抹了眼泪花，“娘娘——王府里都知道王上宠爱您，刘昭媛也得让您三分，奴家知道您仁慈正义，您一定要为波舒做主......”

戚承麟说：“小芳的尸体，还有蕊儿的碎尸都从你绮碧宫挖出来，有人陷害你们在宫中做手脚，你们怎么一点知觉都没有呢？”

柳如意哭得更厉害了，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顿了一会才道：“经娘娘这么一说，奴家突然想起来......”

“嗯？”

“有天夜里，奴家早早的就困了，那夜睡得特别死，醒来时问丫鬟和奴才，他们也都睡迷了，波舒早晨还责骂了他们。”

戚承麟道：“这的确有些怪异。”

芷姝插话道：“柳姑娘说的好像着了迷烟一样。”

柳如意低下身，小声说：“奴家也是那么想的。莫不是那夜凶手潜入绮碧宫，放了迷烟熏晕我们，然后把碎尸埋在花厅之下？”

戚承麟说：“若真有猫腻，崔总管带人查了那么多次，总该有些发现。”

柳如意冷不丁抓住戚承麟的手腕，眼珠冰冷，“若是崔总管发现了什么也不敢说呢？”

戚承麟看向她，面带困惑。

柳如意压着嗓子说：“若是与刘昭媛有关呢？贼喊捉贼。不然她去调查波舒的底细做什么？”

戚承麟长呼出气，食指在水中点了一点，“这话切不可在外胡说。”

“娘娘，只怕唇亡齿寒哪。”

戚承麟合上眼，仰头靠在背垫上。

余十上前，道：“柳姑娘，琳姬娘娘有些乏了，这些天您也受惊受累了，请您先回吧。”

送走了柳姑娘，戚承麟把芷姝支开，“芷姝，你去通账库领一鉴冰盒回来。”

芷姝有些不情愿，还是听话地去了。

芷姝走后，戚承麟把余十叫来。

“时渝，你跟我说实话，为什么要找我带你去小山林？”

余十说：“奴婢不是采了好些药草回来么，还有韩山菌和莓子——入夏了进山就是为了清凉解乏。王上还陪着一起去了呢，娘娘不开心吗？”

戚承麟看了她一会，轻轻叹一口气，说：“这几天你要好好准备龙门宴，有什么为难的告诉我。”

“奴婢谢过娘娘。”

戚承麟捏了捏眉心。

余十说：“娘娘，山上那间茅屋里门闩上挂的残片是什么？为何王上和娘娘看了眼神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