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刘廷尉突然想起来了。“城门戌时下钥,可戌时刚过,一名男子出现在城门,说要出城。我等劝阻半天,他非要出去,询问缘由得知其家母病危,于是,我等便开城门放他出去了。”
“此人相貌如何?”程昱紧接着问道。
“太黑了看不清楚,只知道是巴蜀口音,因为我老家就在郾城,所以,特别亲切。”刘廷尉说道,姜瑶和程昱对视片刻,心中已有答案。
就在此时,离弶回来了。
姜瑶和程昱见到离弶之时,他满身污泥,指甲缝里都是血渍。只见他气喘吁吁,面色苍白,似乎受了很大的劫难。
得知城卫府变故,他顾不得整理,迅速赶来。看见满院尸体,甚是惊讶。询问守军得知他们在柴房,于是快步奔去,在门口听见他们的对话。
“昨夜出城门的是我!”
尽管姜瑶心中有数,乍一听离弶的声音还是有些措手不及。
“对!正是此人!”刘廷尉也从声音辨认出来。
昨夜戌时,离弶准备安寝,忽然一支飞镖划破窗纸,钉在桌案,飞镖还插着一块绢布。打开一看,绢布赫然写着“间歇湖有异,速来。巫使莫秦留”的字样。九黎十巫与座下巫使联络都有不同方式,巫咸用银针,巫真用古勋,巫礼用飞镖,每一种都有象征十巫的印记。离弶的联络飞镖就刻着巫礼专用的毒蛊印记,因此他毫不怀疑地离开了房间。
为着不惊动其他人,离弶从窗户跃到客栈屋顶,一路向城门跑去。城门已经下钥,离弶好说歹说,刘廷尉才予以放行。
虽然城外风沙在夜里小了很多,到达间歇湖时,离弶还是弄了一身的沙土。由于走的急,他忘记带火折子,眼下四周漆黑一片,未见莫秦的踪影。
心中泛起一丝不安,离弶惊呼“不好!”刚要返身,颈间寒气乍现,本能往旁边退了一步。不知何时,身边已经为了一圈人,虽然视线模糊,他依旧能感受到这些人手中兵器的寒冷。
“尔等何人!”离弶努力看清四周,一边呵斥道。
“素闻九黎十巫与众不同,今日得见,不吝赐教!”人群中,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离弶自然听出此人法境深厚,怎么也得有玉弥境的深度。
“尔等约本座来此只是比武的?莫秦在哪里?”
“你说那个小巫使?竟敢偷听我们,死不足惜!”那个声音充满不屑,看来莫秦凶多吉少。
“这么说是尔等偷用了我们的联络飞镖,将本座骗至此地?”一想到莫秦恐遭遇不测,离弶额头的青筋暴起。
“本来我们只想灭口,谁知看到他已拟好联络的信息,顾将计就计,引你至此。”
“目的何在?”离弶警觉地看向周围,他们极有可能随时攻击他。
谁知那人也不言明,只在离弶身前来回踱步。离弶想到城中恐有变故,心急如坟,还在想该如何脱身时,那人忽然停下,低声道了句:
“想请巫礼大人配合咱们演一出好戏……”